户部尚书也立时跟着站出来,道:“圣上心系苍生,大燕女王宅心仁厚,此乃我万民之福也!”
眼看着其他官员也要跟着出来奉承,凤浅立马抬手阻止道:“尚书言重了,朕虽为大燕女君,却也时时刻刻知晓自己是圣上的臣民,便是此番出手解决海错十九街一事,也不过是替圣上分忧罢了,怎可同圣上同日而语,还是别再提这捧杀之言了。”
凤浅心中可是明白的很,星帝这般大张旗鼓地严惩风歧,又如此兴师动众地要嘉奖自己,只怕这其中,多半怀的不是好意。
眼下阿彻因涉事其中的是星帝,尚有当局者迷之感,公子襄又因和星帝结有仇怨,只怕也不能完全抽身出来看清形势,这两个人,本都是极其聪慧者,偏偏有时,脑筋太多聪明,反而会被这智慧蒙蔽了双眼。
说来说去,反倒是凤浅这个局外人,看得要通透些。
其实在星帝纵容灵厨工会的人前去讨伐风家人时,凤浅就已经有些疑惑了,按道理来说,此番灵厨比赛中出现灵尊吸食灵厨灵力一事,说到底,星帝、灵厨工会的风歧,还有那灵仙阁的高手们,都有难以推诿的责任,可是如今,灵仙阁的高手们无一露面不说,
星帝这般气急败坏地将风歧推出来,不就是让他一人揽下所有罪责吗?
再作出一副重惩风歧的样子,明面上是替灵厨们出气,实际上,恐怕他比那些灵厨,更巴望风歧被轰下台,如此一来,不光能将自己择出来,还能顺带手打压灵厨工会,或者是将自己的心腹,推上灵厨工会会长之位。
如今风歧饮鸩而亡,星帝算是得偿所愿了,可想来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,解决了一个灵厨工会,还有一个灵仙阁,他们之间的联盟并非牢不可破,且彼此之间都在相互猜疑,可如今星帝这般嘉奖自己,把自己置于高地,于他打压灵仙阁又有何益呢?
唯独这一点,凤浅实在有些想不明白。
“凤浅?大燕女王?”
凤浅一时想得有些入迷了,堂上星帝连着唤她两声,居然都不曾听见,还是轩辕彻暗中叫她:“浅浅,圣上叫你呢!”
她才醒转过来,忙问:“圣上,有何吩咐?”
“本帝方才说,要大力嘉奖你,此番海错十九街一事,你立有大功,本帝允你提一个要求,如何?”
凤浅反问:“圣上此言可当真?”
星帝大笑道:“本帝乃圣主君王,自当一言九鼎,你且说来。”
只见凤浅眼珠子
滴溜溜在眼眶中来回转了几圈,出口道:“臣下请圣上,赦免万金阁少阁主公子襄。”
此言一出,举座皆惊,紧接着便是细细碎碎的言语声,却听不清堂下究竟在议论什么。
公子襄听得凤浅如此说,起先心里也讶异了一回,不过转瞬的功夫,他便知道,这位大燕女王,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。
难怪她在大宴前,要自己当庭指出康海假死的事情,她明知自己若是举证康海假死,星帝必然以为自己是在为过失找借口,以星帝这般多疑的性子,只怕到时候会先按下康海假死一事,转而重惩万金阁。
如今凤浅这么说,是让自己放心将海错发生的事情,当场讲出来了。
“这……”星帝也不曾料到凤浅心愿是这个,他原本想着嘉奖完凤浅,再来追责万金阁此番灵材店的事,可如今凤浅这么说,自己反倒不好追究了。
当真这乾擎殿上,个人盘算着个人的主意,个人都在演个人的戏。
司空圣杰许久不曾言语,如今见星帝似有为难之色,大约也猜到几分这位帝王心里的盘算了,他悠悠站起身来,只道:“圣上,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大燕女王所请,还望圣上允准。”
顿时,堂上众人皆
噤若寒蝉。
星帝这是被凤浅将了一军啊!
他微微眯着眼睛,帝冠珠冕在眼前微微晃动,并不能十分瞧清星帝眼神中的喜怒,可凤浅并不担心自己的话会惹怒星帝,不管他是喜是怒,自己这话都得说出口。
“哈哈,本帝王并未想过要惩处万金阁,大燕女王可是多心了。”
星帝笑着站起来,眼神缓缓扫过司空圣杰,接着说:“海错十九街一事,虽是由万金阁下面的灵材店引起,但是念及万金阁在出事后,全力补救,功可抵过,本帝也就不再追究了。”
公子襄端起茶盏,接着喝茶的间隙,掩盖住自己轻视的笑意。
这话分明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,若凤姑娘不将此话先行提出,只怕接下来等着自己的,便是灾祸临头。
凤浅自然也顺着星帝的意思往下说:“是吗?圣上仁厚,倒是臣下小人之心了,当日襄少阁主被关进京兆府衙的大牢时,曾托臣下好好调查过海错十九街一事,圣上,此事并非简单的灵材店坍塌所导致。”
星帝听得此言,神色间来了兴致,问道:“不知大燕女王都调查到了什么?”
只见公子襄站起身,示意云爷将康海身上那枚珠子交上去,云爷在和那位公公移
交珠子时,暗中互换了一回眼神,太监自然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。
星帝拿过那枚珠子,仔细察看一番,道:“此物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