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对视一眼,明知月率先往里走去。
往里走了一阵,明知月将随身带着的火折子点着一根烂木头,趁着点点的火光,她和苏锦若看到了雪竹的身影。
两人急忙近前查看,只见雪竹半靠在旁边的山石上,半梦半醒的在低声呼喊救命。
她那身衣服被杂草荆棘挂得破烂,头上因昨日开学而精心带着的发饰还掉了几个。
其人嘴唇苍白干涩,眼睛半睁半闭,满脸汗湿潮红,形容狼狈间也不知她是刚醒来还是要晕过去。
实不知雪竹这是经历了什么。
明知月忙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,将之抱起,苏锦若跟在两人身后,立马往山寺回返。
看到是他们,雪竹应是放了心,不一时就喃喃呓语地昏了过去。
她那呓语虽听不清楚,但还是有偶尔一两句能让人听懂的。
她道:“院长,我没放弃我自己……”
返回山寺里,再次寻找雪竹没有结果的她那父母此时也才回来。
两人看到女儿如此,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干什么。
苏锦若借了山寺客房安置雪竹,先让明知月帮其诊脉,然后帮忙其父母照顾雪竹。
明知月诊脉后道:“这孩子惊惧非常加上着凉,得了重风寒,怕着风,马上不能到处胡乱转移
,恐怕需要精心料理几日才能好。”
于是雪竹父母便一晚上都呆在女儿身边照顾不歇,没敢睡着。
隔日,雪竹风寒情况稍微稳定,苏锦若劝了其父母回去休息,自己帮忙其父母照顾雪竹。
就在这一日下午,雪竹苏醒了过来。
请来看诊的大夫已经离去,明知月又帮忙诊脉,说是安稳了些,苏锦若这才稍微放心下来。
雪竹苍白着虚弱的面容,用着骄傲的口吻,说起前日近晚的遇险经历。
原来那日下学之后,雪竹家远,和同学都不同路,就单独一人走在回家的山路上。
谁成想,迎面走来一普通相貌之人,个子低壮。
雪竹以为是山中砍柴樵夫,只是正疑惑那人这么晚砍柴时,那人却一脸猥亵地笑着,要往她身前凑。
雪竹这才知,她这是遇到不怀好意的匪徒了。
她当时心下虽慌乱,但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,和那匪徒软语笑着说话,然后趁其不注意,上前近身狠撞了那匪徒一下。
之后她仗着自己灵活娇小的身影躲避着往山上逃来,想要来求助苏锦若他们。
那匪徒毕竟是成人,被撞后没一时就恢复了,然后便对她紧追不舍。
她因此才慌乱间跑入山边一岔道躲避,最后仓皇间躲进杂
草里从而发现山洞躲了进去。
之后怕那匪徒寻来发现自己,她便警惕地在那山洞里呆了很久,一直等着那匪徒离开。
谁料想,呆着呆着实在精力疲惫,就又惊又吓的睡了过去……然后醒来就看到苏锦若两人。
这时她还欢喜不已的和苏锦若说她很勇敢,就是因为听了苏锦若说的不要放弃自己的话,她最终才没放弃自己,也竭尽全力想到办法,逃出了匪徒手掌。
虽她说的简单,但是对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,当时惊险,外人无法想象。
苏锦若为此真是心情复杂又欣慰……
师徒二人讲述遇险之事,宫里郁小怜和顾明玉几日以来的频繁争端,使得南宫珏头痛不已。
这时他正独自一人散步在宫里一处清净之地。
在他正沉浸于自己思绪之时,却耳边突然闻听到一阵琴音传来。
这本没什么,但他却不自觉地被这不熟练的琴音吸引,往那发出琴音的地方循声而去。
走近一处杏花林,他却看到是乔诗雨在那林下弹琴。
他静静矗立在那里,直到乔诗雨将那手里曲子弹完。
乔诗雨看到是他,忙恭谨上前行礼。
“你这琴曲名——”南宫珏忍不住问起琴曲之名。
乔诗雨恭敬答道:“此曲名
为杏花烟雨。曲风取自“白马西风塞上,杏花烟雨江南”那副画上题词——”
说到这处,乔诗雨欲言又止。
南宫珏听了介绍琴曲曲风感到越发熟悉,心下疑惑间忍不住又问:“我看你并不熟悉这首曲子,旁人教的吗?朕觉得有些——有些熟悉。”
“呃——”乔诗雨为难看他一眼,见他耐心等着自己回话,便有些无奈说道:“此曲乃皇后娘娘教授于臣妾,想来便是如此,您才觉得熟悉。”
听完这话,南宫珏没有刻意回想,脑里却不自觉闪现过苏锦若弹琴的画面。
那画面一闪而过,恍惚间快得让人抓不住。
南宫珏想要回想抓住那似曾相识的画面,却头疼欲裂地倾身欲倒,直到乔诗雨闻听不到动静,感觉异常,抬头去看。
此时南宫珏已经下意识地扶住了身旁的一株花树,并且脸上表露出痛苦的神情。
“皇上,你怎么了?”
乔诗雨焦急上前询问,南宫珏却头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他心里对那画面疑惑不止,忍不住总是回想,似乎觉得自己像是缺失了某段回忆,可想来想去都是郁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