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俊逸不凡的坐在主座,身旁搂着的是娇花如柳的秾丽女子。
两人紧贴着坐着,时而凑近一处,近乎于耳鬓厮磨地说着话。
旁若无人。
这本合该是赏心悦目的画面。
可这画面却深深刺伤了苏锦若的眼睛,又投射到她那冰冷无比的心里戳刺着。
苏锦若压抑着夺眶而出的眼泪,不自觉地捂了下双眼。
她心里如大火在烧灼,身上却无比的寒彻入骨。
加之此时她疲惫不堪,心力交瘁,感觉再也受不了。
于是被张彩碧扶着,她强撑着站起身来,向南宫珏和太后去请退。
“你脸色很不好!这段时日辛苦你了,既然你不舒服,那就赶紧回去休息——”
南宫珏如此,是太皇太后始料未及的。她带着谴责之意,怒瞪了他一眼,同时语气和软地让苏锦若暂且告退。
而坐在主座的南宫珏此时正被郁小怜拉着说话,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,他根本看到没多看苏锦若一眼。
苏锦若为此都要喘不过气来了,她的状态明眼人都能看出极其的不好。
张彩碧惊慌地抓着她颤抖不止的手,忙扶着她往回宫的路上走去。
回到宫里,苏锦若再也强撑不住,一下子就栽倒在床榻上,她无力说道:“彩碧,我要睡会,别让人打搅我。”
说
完她便合上了眼,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晕过去了。
不一时她呼吸变得急促,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。
张彩碧正打算解开帘子遮挡光,让她能睡的舒服些,然后就去请廖青坞过来,此时看到她的状态,忙扑身过去,摸向了她那额头。
张彩碧不确定的摸了两三次后,惊喊出声,“——不好,娘娘额头这么烫,这是发烧了!快去请廖太医!”这个时候她不敢离了苏锦若一步,只怕她再有什么闪失。
守在外头的柳七听到惊喊,先是如无头苍蝇般要撞进来,不一时立马意识到不对,才反应过来要去请廖太医。
柳七神色仓惶,一点没看到明知月,而是迎面和他擦身而过。
明知月忙伸出胳膊拦住了他。
“柳七,发生了什么事,你这是要去哪?”
“皇后娘娘突然发烧了!师父,我得赶快去请廖太医!“
柳七仓促带着哭腔说完,不等明知月回话,就一阵风得跑走了。
明知月惊愣在那里,想到苏锦若肚里的死胎,加之她那脆弱的身体,心里感到不详,不敢耽搁,忙转身出宫,打算去找江城子。
他只道:这种情况,廖青坞未必应付得来!
张彩碧吩咐人端了温水过来,不断地给苏锦若擦拭着身体各处,指望将她这高烧不止的
身体降降温。
苏锦若突然睁开眼,捂着小腹处挣扎着哀嚎了起来,“啊,疼,彩碧,我疼!好疼!我要死了吗?”
她这哀嚎撕心裂肺,张彩碧惊掉了手里的棉布帕子,哭着安抚她,“柳七去请廖太医了,娘娘别急,一会就好了!”
“不——我等不了,我疼!”
苏锦若猛然侧身,紧攥住一边的帘子以缓解疼痛,此时她那头剧烈的摇着,以此来表达着自己的不答应
她腹痛不止,不断激烈的哀嚎着。
那种疼痛张彩碧无法帮她受着,但能看出她的极端痛苦,急忙催问身边宫人,“廖太医还没来吗?怎么回事,今天怎么这么慢?”
“张宫人,就来了!柳七这才跑出去没多久,我跑去迎一迎他——”
这么痛苦的时候,苏锦若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她和南宫珏之前的点滴往事。
不及多想为什么,她对那些回忆却甘之如饴的沉浸了进去。
靠着那一点点的甜蜜回忆,她可以将那刀刮般的剧烈疼痛抛去于脑后。
两人亲密相拥,花前月下,两人共同应对那些难事……好不容易得了孩子,他看起来是多么的欣喜,对她是多么的珍重,似含在嘴里都怕她会化了……那时她也跟着高兴……
可是——可是为什么!为什么他如今弃她如
薄履,视她如不见——
泪眼模糊中,她眼前又闪出南宫珏和郁小怜亲密相拥的画面,这让她再次凄烈的哀嚎出声,悲痛欲绝!
张彩碧陪在她身边,无力又焦虑地安抚着她,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南宫珏。
她如今根本不敢在苏锦若跟前提及南宫珏,只怕又惹得她受打击,只不断地怨怪南宫珏如此轻易的就见异思迁,让她们的皇后娘娘痛苦无比。
不知不觉中,今日百花宴谢宴。
苏锦若宫里的一通忙乱都被有心的太监报给了后宫的各妃嫔知道。
“你是说皇后娘娘那里传出过惨叫?不至于吧?被抛弃而已,偷偷哭不就得了!”
“哎呀,我的小主!奴此去打听了,是因为肚里的孩子才——不是因为皇上!”
王嫔妃沉思了会,再次看向那太监确认:“孩子保不住了?打击这么大吗?”
“保不保得住,奴才不清楚。打击倒是挺大的!不然孩子小心翼翼的护了那么久,都出事了!”
“好啦,我知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