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太皇太后请了安,回到寝宫,乔诗雨则没让伺候的人上手,自个坐在那梳妆镜前自行拆解着发饰。
不出门,带着发饰她感觉头重。
可这时她却看到铜镜里一道人影一闪而过,她凝眉疑惑转身,又看到窗帘后出现一双男人的鞋子,这才觉察不对。
她正要呼救,乔秉宇却从帘子后轻微探出头来,用手示意她噤声。
看到是自家兄长,乔诗雨放下心来,担心兄长被人发现,她忙遣退了四下伺候的。
“你等都暂且退下,本宫要小憩一会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
众人虽疑惑她一大早才睡起,又要睡下,但因她是主子,她们对此也不好说什么,便遵从了命令。
等四下伺候的退下了,乔秉宇这才从帘子后现身。
一现身,顾不得和妹妹乔诗雨寒暄什么,乔秉宇就先告诫于她:“有人陷害乔家通敌,你在宫里且要万分小心。”
乔诗雨想起那晚祈福时的情景,便和兄长说道:“那晚我在佛堂为皇后祈福,她曾拿着我的信,问我乔家可有通敌,我已经向她解释清楚了,她应该会相信我的,哥哥。”
“不,光解释哪里能说清事情缘由?皇后娘娘也曾到青
省试探于我,我这才觉事态严重,便潜入宫里告知于你,让你注意打探消息——”
话至此,他突然意识到不对,忙问妹妹:“你刚才说皇后娘娘拿了你的信,你的什么信?为何皇后娘娘因那信说我乔家通敌?”
乔诗雨因着和兄长沟通急切,不想将和情郎通信的事暴露了出来,她脸上立时出现慌乱神情。
看她如此,乔秉宇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,他气怒质问妹妹:“你是不是一直还和那颜国人有联系?即便在宫里也是如此?你做这等事还被皇后娘娘发现了,是吗?”
乔诗雨对此无法辩驳,她眼里含泪地看向兄长,无奈地承认:“兄长明知我陷入这段情缘已深,你又何必因此而生气?哥哥,我求求你,你就让我出宫吧?我不想被圈禁于此!”
“出宫?如何出去?你在宫里做出这等事来,我能不生气吗?你的这等丑事被皇后娘娘发现,让她怎么想你,如何想我们乔家?我们乔家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你,人家指不定还会以为我们乔家这些人都是不知廉耻之徒!”
“哥哥,你又何必说这等话让我难堪?当初难道是我自愿入宫的不成?明明是父亲强迫
我入宫的!若是我不入宫,我和他通信如何能被皇后娘娘发现?要怪就怪父亲,怪你们让我入宫!”
“你眼里难道只有你那颜国情郎不成?你难道只知道惦记他吗?你还记得你有父亲,有我,有整个乔家吗?你不明白父亲的难处吗?我乔家如今被人陷害,你脑子里却满是你那见不得人的丑事!”
乔诗雨抹去一把止不住的难堪眼泪,高声诘问兄长:“我和他的事哪里是丑事了?我和他明明是两情相悦!是你们,是父亲强要拆散我们,然后逼我入宫!我若是不考虑乔家,我早就自行出了这深宫大院,何至于在此求你!”
乔家被陷害通敌,乔秉宇因此已经几日里夜不安寝。可他那妹妹如今还是不知轻重,因着儿女情长之事和他吵架,这让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他尽力按着怦怦直跳的太阳穴处,想让自己冷静下来,可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,他还是忍不住气怒:“你,你——如今这么要紧的时候,你却只想着你那儿女情长——”
话至此,乔秉宇气怒攻心,眼前一黑,他晃了晃站不住的身体,想要借力扶着,却身边没有可扶之物,就扑通一声扑倒在
地,晕了过去。
乔诗雨因着生气,背对着自家兄长,听到声音她忙转身,却看到兄长脸色苍白的晕倒在地,她忙扑了过去哭喊:“哥哥,你怎么了?你怎么了?你醒醒!”
之后她慌张地探了探兄长鼻息,知道兄长只是晕倒,又忙去掐他人中,可如此还是无济于事,她这才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般急了起来。
此时,她先费力将兄长拖到床上,又拉了帘子遮挡,这才慌忙出去找人求助。
至于找谁求助,因不能暴露兄长,她也不知了。
廖青坞刚和明知月说完话而从此经过,因他是太医,乔诗雨看到他,忙喊住了他。
“乔妃娘娘唤下官何事?”廖青坞带着疑问,看了眼哭的一脸狼藉的乔诗雨,接着为避嫌,他又忙低下头。
乔诗雨心里着急,忍不住哭着问他:“廖太医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娘娘有事直说便是,你我且要避嫌。”廖青坞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提议。
乔诗雨知道兄长不能再等,想了想,这才不得已对廖青坞哭诉道:“我知道我这样要求你不合规矩,但我那兄长是我唯一的哥哥——”
廖青坞更是疑惑,却没有打断她的话,想看她到底
要说什么。
乔诗雨看廖青坞在听,事情紧急,忙三言两语尽快说清了事情因由。
然后她擦干狼狈不堪的眼泪,恳求廖青坞道:“求求你救救我哥哥,也不要因他犯禁而告诉其他人。”至于乔秉宇因何犯禁,她自不会直接说于廖青坞知道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