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乔诗雨的为人,苏锦若也不相信绿荷会做出这等事来,她猜绿荷背后必有靠山。
故而她不免开口问道:“做出这等事是要被杖毙的,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家人!绿荷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绿荷颤抖下身子,极为心虚地低下了头。
她沉默着,似打定了主意,不打算再开口。
“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,本宫就查不出什么!”苏锦若挑了下眉,看向张彩碧。
张彩碧颇有默契朝她点头之后,上前回话:“皇后娘娘,奴婢先前已经派了侍卫去搜查绿荷的住处了。”
做过就必有痕迹。
苏锦若听完禀报,胸有成竹地看向绿荷,逼问她道:“说出你背后指使之人,本宫就可答应放过你的家人,否则——”
她未尽之言,绿荷能听明白,家人性命其实都系于她一人。
可她不能说啊!
顾家她家人弄到了顾家庄子上,名义上是给她家人好处,让她做害乔妃的事。
其实是用家人的性命来要挟她,让她哪怕事情败露,也不能说出顾家!
想至此,绿荷忙极力否认:“皇后娘娘,没有人指使奴婢,就是奴婢对乔妃娘娘怀恨在心,所以才做下这等错事!”
乔诗雨手里搅着帕子,委屈不已地质问绿荷:“那
我做了什么,让你对我怀恨在心?”
绿荷本是受人要挟指使,又哪里能说出原因?她到底回答不出话来。
而就在这时搜查的侍卫进殿来回话。
“启禀皇后娘娘,这是在这宫女枕头里搜查出的银票——”
说到这里,那侍卫有些为难地看向殿里的一处。
苏锦若不知他的顾虑,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便看到了顾太妃和顾明玉那里。
她意识到了什么,反问那侍卫:“可是银票上有顾家的标记?”
既然她已经将有顾虑的地方说出口,那侍卫心一横,便也没了什么顾忌。
“是,有顾家银庄的兑取凭证附在银票后头。”
其实,就算他不说,银票给了苏锦若,她也是能看得出的。
顾明玉怨怪地看了眼绿荷,极力保持着面上的镇定。
可最终她还是慌乱不已,忍不住跳脚辩解道:“这——这是有人诬陷我们顾家!”
找到这个理由,她接下来的话便顺当不少。
“顾家树大招风,我又进了宫,旁人只怕早想找机会对我们顾家下手了。我就不信,绿荷会这么蠢,将这银票的证据明晃晃的留下来,换成银子用来打点花用,岂不更好?这摆明就是陷害!”
“没错!”
顾太妃随之赞同,尔后吩咐身
边伺候的:“将绿荷拉下去行刑,本太妃就不信逼问不出她背后真正的指使!”
话至此,她还看了乔诗雨一眼,似在众人面前暗示着什么。
绿荷颓然坐倒在地。
她心道,皇后娘娘若能帮着乔妃查出真相,她或许还能保下一条命。
可顾太妃这么一吩咐,她今日必死无疑,与其这样被羞辱,还是保住家人的命要紧。
这么想着间,她心一横,便当众咬舌自尽了。
众嫔妃看着这惨烈的场面,太后正在被医治,她们压抑着惊呼不敢再去看。
苏锦若忙吩咐宫人拖了绿荷出去。
此时太后身边伺候的,惊喜连连告诉众人:“太后娘娘醒了,太后娘娘醒了!
太后缓缓睁开双眼,苏锦若等人忙凑了过去。
只见太后好一会才真正清醒过来。
环视了四下之后,她示意宫人扶她起身,虚弱地笑看向苏锦若。
“哀家虽躺在那里睁不开眼,但脑子倒是还有清醒的时候,我知道是皇后救了哀家,不然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可就——”
苏锦若忙打断了她的话,“太后娘娘长命百岁,寿比千秋,万不可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啊!”
对她的贴心的奉承,太后很是受用。
她环视了众嫔妃,状似嗔怪地说道:“就皇后
这小嘴,你们可是比不了的,以后万不可得罪她,让她挑了你们的错!”
众嫔妃不管心里怎么想,行动上都忙笑应太后:“谨遵太后娘娘吩咐。”
之后,太后突然看向顾太妃,变了脸色。
想起睡梦里,顾太妃在她这里对苏锦若的刁难,太后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。
“太后娘娘,您醒了臣妾真是太高兴了!可臣妾是做了什么,让您老人家才醒来就这么不快?”顾太妃眼看事态不对,忙主动先做出了讨好认罪的态度。
“顾太妃能有什么错?错的都是哀家等人!”
“太后,臣妾冤枉啊,臣妾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您!”
“为了哀家还是为了你,你自己心里清楚,最起码我知道你在这里就几次三番的想要夺取皇后的凤印!”
顾太妃脸上极快地闪过忿忿不平之色,但嘴上却还极力狡辩:“太后娘娘,臣妾没有啊!臣妾也是看皇后怀孕辛苦才想——”
“你不必狡辩,好坏哀求心里清楚!你还是离了我这小庙吧,有你在,哀家这里便是是非不断,没个清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