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眼神恳切,一副哀求的样子,君安冉再怎么生气到底还是不忍心,紧拧着眉头看着他。
“罢了,我心里有数了,你不必回答我。”
君安冉将自己的脚从那些画上移开,弯下了腰,就在小二以为君安冉这是要把画还给他们的时候,只见他把已经撕成两半的画纸捡起来又撕了一次,彻底撕碎了。
众人鸦雀无声,君安冉撕完了之后,眼神凶恶地看着众人,“我对皇后娘娘没什么想法,只不过是朋友而已,若是再让我听到有人在乱说,我就……”
他没有说话,只是掰了掰自己的手指,只听咔嚓一声,顿时,众人皆是感觉到后背上冒起一股凉气。
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画店之后,君安冉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在大街上乱逛了,直接就杀回了王府。
君顺王爷正在和人谈论事情,见他如此匆匆忙忙地进来,立刻抬手停止了自己的谈话,“怎么了?”
“爹,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!”
君安冉一个相关的字都没有说出来,但是君顺王爷一下子就听懂了,心中忍不住一震,面上表情却依旧若无其事。
“你在说些什么,长这么大了说事情也不说
明白些,爹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说完之后,他抬手朝着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招了招,示意让他先回去,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,表情微笑,宛若慈父一般。
“坐过来慢慢说,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?”
君安冉也没有过去坐,只是冷笑地看着他,懒得和他兜圈子,“爹,何必伪装呢,这一切不就都是你做的吗?我实在想不明白,做这些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?”
见他根本就不买账,君顺王爷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,转眼就改为严厉的呵斥,“你怎么和爹说话呢,就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,你就要冤枉你爹?”
看着他拿出这副在官场上的模样来应付自己,君安冉丝毫不怕,只不过是冷笑了一声,“爹,我在你心里莫非还是三岁小孩吗,你整日催我去宫里找皇后娘娘,又给我往身边安插了人,还没装够吗?”
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明白,那些画都是谁画的,除了他之外,就是君顺王爷安排过来的那个“下人”,那分明是个画师!
想起他第一次带那个下人进入凤仪宫的时候,春香有些惊讶的表情,君安冉终于全都明白了过来。
“放
肆!”君顺王爷大声呵斥了一声,拍案而起,声音立刻就盖过了君安冉,“你身为堂堂王府世子,居然在这里对着你爹大呼小叫,若是抛开我们二人父子的身份,我是王爷,而你什么也不是!”
眼见着自己的爹死不承认,还开始转移话题,君安冉有些失望地看着他,转身就直接拂袖出了家门。
几乎是君安冉才刚刚离开君顺王府,安丞相后脚就跟着迈了进来。
安丞相最近为人行事低调了许多,为求自保和退路,早已经和众多官员有所联系,其中也包括君顺王爷。
两人的目光一对上,便想到了同一件事,君顺王爷立刻就把人请进了书房里。
“君顺王爷,我听说今日贵府世子在街上大发雷霆,撕毁了不少画,此事你可知道?”
刚才只是猜测君安冉知道了,现在就是真的印证了,君顺王爷反而松了口气,“他回来之后又同我发了一通脾气,才刚刚离开。”
提到这个,安丞相不由得有几分紧张,“君顺王爷这边可是承认了?”
“怎么可能,”君顺王爷摇了摇头,“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,我是他爹,他不能拿我怎么样,不过即便我
不承认他也能猜到,此事就快要暴露了。”
安丞相点了点头,松了口气,“看来计划必须提前了……”
原本还想让流言越演越烈,谁能想到还没等传到南宫珏的耳朵里面,这火苗就被君安冉给一把掐灭了。
趁着现在还有些底子,立刻行动,才不会让此事就这么翻篇。
于是,第二日的早朝上,在其中一位官员提到皇后的时候,安丞相趁机跟着开口。
“皇上,皇后娘娘回来之后都还没有好好庆祝,就遭此大难,不过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,安全渡过,臣觉得此时应当顺应天意,为皇后娘娘举办一场宴会,也好冲冲灾气,您看如何?”
这话说得每一句都十分诚恳,不知道得还真以为他有多么的为苏锦若着想,生怕南宫珏不答应,他眼珠一转,“皇上宠爱娘娘天下皆知,若是皇上为皇后娘娘举办宴席,百姓们定然都会拍手称赞!”
说完之后,他率先十分用力地鼓起掌来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拍了两下,朝堂之上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,配上南宫珏面无表情的注视,十分尴尬。
就在安丞相以为自己会被拒绝,正在想下一个方案
的时候,忽然听到上头的南宫珏道。
“好。”
散朝之后,白辰和赵满洲跟着南宫珏一同来了御书房,关门之后就是要说安丞相的事情。
“皇上,安丞相心里绝对有鬼,他平日里并不熟识皇后,突然今天为皇后说话,还要办一个宴会,这其中恐怕有什么小算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