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令一出,果然,整个朝堂上下和京城之中顿时炸开了锅。
人人都知道了,皇上已经病入膏肓,此时此刻无药可医,整个京城里顿时各怀心思,大多数是心怀鬼胎的。
若是皇上倒下了,那整个天下就彻底乱了。
白辰对此也心知肚明,好在南宫珏昏迷之前已经将安丞相给关押了起来,即使安党一派有心作乱,也是群龙无首,造反无名,只能暂时按捺住,静观其变。
人人都以为,南宫珏要么会醒过来,要么会死掉,然而他这一昏迷,就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,这一个月里宫中来往的名医不断,南宫珏却始终未曾醒来,也未曾真正的失去呼吸。
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种胶着的局面,各方势力都有心想动,一边碍于随时会醒来的南宫珏,一边又忌惮着群狼环伺的局面,谁也不肯先动手,只能私底下搞些小动作。
这些日子里早朝依旧,大臣们经常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,没有一个能镇住局面的人,白辰和赵满洲都很头疼。
这些人每日都在明面上试探,得寸进尺的试图多瓜分一点好处,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南宫珏始终没有醒
过来的情况下,他们的胆子也越来越大,终于在各种怂恿和贪心之下,闹到了乾清宫门口。
白辰站在乾清宫门外,黑着脸看着门前的众人,“你们都来这里做什么,不知道皇上还没醒过来需要休息?”
其中一位大臣捋着胡子摇了摇头,语重心长地看着白辰,“白大人,我看皇上如今需要的不是休息,而是尽快醒过来,皇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,白大人若是不给我们透露个口风,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中如何能有个底?”
“是啊,明明一样身为人臣,我们自然也是关心皇上情况的,白大人一直不说,莫非皇上早已醒来,其实是白大人在挟天子以令诸侯?”
胡说!白辰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一挥袖子,“还请大人莫要口出狂言,这些日子我一直与各位商量朝事,何曾命令过你们?”
懒得跟白辰讲道理,对方干脆跳开了这个话题,眼睛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紧闭的那扇门。
“总之今日白大人若是不能给出一个交代,我们可要亲自闯进去看看皇上了!”
而他的身后,此话一出,顿时赢得一片附和之声,一个两个的皆是义愤填
膺,仿佛白辰才是害了南宫珏的凶手。
“是,保护皇上!”
“保护皇上!”
门口顿时一片吵闹之声,这些人大有逼宫之势,借着法不责众,纷纷簇拥着往里面走,一个两个争先恐后,生怕自己看得晚了。
赵满洲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,他从腰间抽出了长剑,寒芒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,锃亮反光的刀身在阳光下却是让人发寒。
众人的脚步顿了顿,赵满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众人,一字一句道。
“今日擅闯乾清宫者,全部按照造反处理,死伤不论。”
这句话成功地让众人停了下来,然而很快,那领头的又嚷嚷起来,“凭什么不让我们进,你说我们造反我们就是造反?看看你手里拿的剑,我们可是手无寸铁,依我看,你和白辰分明就是蛇鼠一窝,狼狈为奸为害皇上,我等今日就算是丧身在这里,也要保护皇上!”
被这话鼓动的,众人顿时热情高涨起来,再次往里面走,而且力气变得更大,眼见着就要冲破了侍卫的防线,赵满洲也咬紧了牙关,捏着剑柄的手用力到指节微微发白。
一片哄闹之中,终于有人成
功接近了门口,看着近在咫尺的雕花木门,那领头的人心中大喜过望,正要伸手去开的时候,那门忽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。
南宫珏面色苍白,穿着青色的中衣,搭着钴色的披风,修长的手指拉着门弦,冷冷地抬眼望向他。
那领头人一惊,甚至都忘记了跪下行礼,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才反应过来,腿一软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“皇上!”白辰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,连忙走上前去扶他,“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?”
没受他的搀扶,南宫珏一步一步地从房间里走出来,站在了那跪着的人面前,缓缓开口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风雪刺人。
“意欲何为?”
那领头的人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,结结巴巴地看着他,“皇……皇上……臣只不过是担心您,所以……”
看着门前这满院子的人,南宫珏微微眯眼,一头白发被风吹得散乱在身后。
“把这个领头的拖出去斩了。”
没想到对自己的判决来得如此之快,那领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侍卫架住了两边肩膀,疯狂地挣扎起来,“皇上,您不能杀我,我是忠臣啊
皇上!”
“我是吏部的三品官,我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侍卫便已经抽出了刀,在他脖子上迅速抹了一刀,直接割断了喉咙,他再张嘴也只能不断的喷出鲜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直到临死,眼睛还是睁着的。
看着身后的一地鲜血和那领头人凄惨的死状,众人皆是又退后了好几步,整个院子里寂静无声,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