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苏溪是冤枉的,但是看着他这副样子,想想苏溪曾经做过的坏事,慕兰芝就感到十分不爽。
“放了她?”南宫珏反问了一句,雍王立刻点头如捣蒜。
“既然都已经查明小女是冤枉的,皇上自然要把人放了呀!”
“雍王可是忘了,”南宫珏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,淡淡的看着他,“尽管苏贵妃不是杀娜宁公主的凶手,但苏贵妃擅自往皇后宫里送人,插自己的眼线,究竟是存了什么心思你我都清楚。”
雍王跪在地上打了个寒颤,没想到南宫珏竟然还记得这回事,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。
虽然吓唬住了人,但此事的确不是什么大事,南宫珏无法重罚,最终也只是传令下去把苏溪禁足了三个月。
本以为事情已经查明了,没想到绕了如此大一圈,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查出来,甚至因为已经被暗处的人察觉,能够作为证据的金线被抛了出来,打断了他们原本调查的计划,整个调查再次陷入了僵局。
对于苏锦若在天牢里,南宫珏是有所顾忌的。
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苏锦若被保护的很好,但敌暗我明,如果他们继续调查下去,查到了关键的地方
,极有可能逼得那人狗急跳墙,要拉着苏锦若同归于尽。
可若是不查下去,这罪名就在苏锦若身上无法洗清,一时间进退两难。
使臣团对于这边的情况也是知晓的,得知他们抓了人却又发现抓错了表示十分不满,生怕南宫珏随便找个人当替罪羔羊,立刻派人前来质问。
“皇上,我等在行宫里听说,您虽然把皇后娘娘关起来了,但却依旧在天牢里进出自如,让我等十分不安……”
应付完了使臣之后,天色已经黑了下来,正好又是苏锦若昨日遇刺的时刻。
南宫珏心中的不安又浓郁起来,这次没等沉霖提醒,他便直接往天牢的方向走去,才走出了几步,想到白日里使臣说过的话,他悄无声息地掠上了房顶,隐没在夜色中前行。
他悄悄地走后门进了天牢里,苏锦若正在用膳,看她胃口尚可,南宫珏这才安心了些。
看看出他的忧心,想来是昨日夜里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,苏锦若故意笑着看着他,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,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。
“我以前竟然不知道,天牢的伙食这么好,皇上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吃?”
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的春香
吓了一跳,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皇后,让皇上吃牢饭,恐怕这天底下也就只有苏锦若敢了。
然而南宫珏眼神一松,还当真走过来坐下了,让狱吏又添了副碗筷,两个身份最尊贵的人就这么坐在天牢之中用晚膳,都吃下了不少。
难得的没有孕吐,素锦如果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让春香出去望风守着,看向南宫珏,“事情进展的如何了?”
情势不容乐观,但苏锦若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后宫女子,南宫珏将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她。
“苏溪洗脱了嫌疑,如今被禁足在宫里,使臣频频上书表达自己的不满,说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太久,要尽快看到真相。”
苏锦若摇了摇头,无奈的耸肩。
“这件事情,暗中的人实在藏得太深,没有露出一丝马脚,就这样查下去,恐怕一年都查不出什么。”
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将凶手找出来?
两人心中浮现出同一个疑问,皆是沉默了半晌。
忽然间,春香在外面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,匆匆忙忙的往牢门这边跑过来,大口喘着粗气。
苏锦若疑惑的瞧着她,“怎么了?”
从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太监,不好意思地看
着几人,弯腰道歉,“奴才只是路过此处,让几位受惊了,奴才愿意受罚。”
春香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,惊魂未定的看着苏锦若,脸上也有些羞赫。
“皇上皇后娘娘见谅,这天牢之中有些阴沉,奴婢胆小,方才远远的看见了这位大人的影子,还以为是鬼,这才吓了一跳……”
“是奴婢太大惊小怪了,不怪这位大人,请皇上皇后娘娘责罚。”
鬼?
南宫珏和苏锦若对视了一眼,皆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。
在南宫珏登基之初,有人造谣称南宫珏登基违逆了天意,借用鬼神之说来污蔑,没想到南宫珏也利用这个反击了回去。
这所谓的不存在的鬼神,此事可否再用一回,用来引出有些人心里的鬼?
这两人误打误撞倒是出了主意,南宫珏和颜悦色的让他们退下了,没有加以责罚,转头就和苏锦若凑作一处,低声合计着此计。
一个时辰之后,南宫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天牢。
夜黑风高,凉风习习,夜里有几分寒意,吹过整个宫中。
“呜……”
宫里若有若无的响起了奇怪的声音,起初有人听到时以为是风声,也就没有在意。
然而这声音忽近忽
远,忽长忽短,而且越听越像是有人在哭泣,偶尔哭声又会变得凶残,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怨怒。
本来在各宫门前守夜没睡的太监宫女都吓尿了,有胆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