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在你遇刺的现场,在其中一个黑衣人身上找到的。”
他递过来的正是一面令牌,这令牌十分眼熟,与他当初在东厂抓叛徒时,所找到的那一个图案一模一样。
南宫珏把令牌握在手里,仔细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,陷入了沉思。
问天阁显然是不能再去了,对方不会告诉他幕后之人是谁,他只能自己查。
他抬头看向赵满洲,还没开口赵满洲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,直接摇了摇头。
“你昏迷的这几日我已经往下查过了,只凭着这一块令牌查不到任何线索。”
又是查不到,又是线索断了……南宫珏心底终于升起怒火,他死死地捏住那块令牌,冷声开口。
“难不成就任由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继续猖狂下去?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,我不信他真有通天的本事做的滴水不漏!”
哪个当帝王的能忍受一股不知名的强大神秘力量跟自己共存,而且任由对方对自己表露出杀意而无动于衷?
之前他将此事搁置已久,是因为他们不曾有活动迹象,可是如今再见,手居然已经从江南一带伸到了京城之中,可见此事绝不简单!
“加派人手,接着往下查,慢慢来,手伸得这么长,我就不信摸不到他们的藤蔓!”
赵满洲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,当即便应了下来,拿着令牌退了下去。
见他们说完了正事,慕兰芝这才从外面走进来,手中还拿着一只香炉,正是昨天晚上宫女问问她要不要丢掉的那一个。
她将香炉放到了几人的面前,脸色难看的紧,“皇上,这香炉里的香有鬼。”
“昨日,皇后娘娘昏迷过去,我让人将她送回了凤仪宫,结果还不到一个时辰,就有人溜进了凤仪宫,我将皇后娘娘送回来之后,与宫女清扫之时,忽然发现这只香炉不对劲。”
那宫女得到她的答复之后,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,便要将香炉拿出去,路过慕兰芝身边的时候,那茴香的香味,正好混入她的鼻息间。
慕兰芝嗅了嗅,顿时感觉神识都清明了些,正在心里觉得这是提神醒脑的好香,却猛然发觉不对,苏锦若如今昏迷,应该给她点安神香才是,怎么会点一个提神的?
“等等。”
慕兰芝叫住了那宫女,将她手中抱着的香炉里还未燃尽的香拔了出来,从香身上抿了一
点细末下来,放在鼻尖轻嗅,认出了这是茴香,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她看向那宫女,“这香是谁放进去的?”
宫女茫然地摇了摇头,“奴婢不知道,姑娘叫我们来收拾的时候就在这里了。”
她特地将香炉香灰和未燃尽的香都留了下来,等到南宫珏一醒就过来拿给几人看。
春香大惊失色,想起昨夜桌子上的手印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苍白的脸惊声道。
“奴婢回宫的时候给娘娘点的是安神香,原来那人进去竟是为了换香,若不是她留了些痕迹,奴婢根本不会察觉!”
若是任由这香燃完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茴香虽然清新好闻,但孕妇忌用,用久了会滑胎,究竟是谁心思如此恶毒?”
慕兰芝手中拿着香炉,声色严厉,目光却是投向南宫珏的。
谁会想要对苏锦若的孩子动手?肯定是后宫之中想要争宠的妃嫔,苏锦若在宫中,除了被气走,就是被暗算,南宫珏还敢说自己保护好她了吗?
这话不好当面质问,但慕兰芝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。
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,南宫珏也警惕了起来,心里满是无
名怒火,“后宫之中频频有人滋事,必须要尽快弄清楚存有异心的究竟是谁才行。”
“若是这种人无穷无尽呢?”慕兰芝接着追问。
听着她有些质问的语气,白辰意识到有些不妥,朝她摇了摇头,南宫珏到底是皇帝,身为上位者牵绊众多,又何苦如此逼问为难他。
然而南宫珏沉思了片刻,却是抬起头来认真地回答,“我本打算在无声无息的收敛了实权之后再这样做的,但若无穷无尽,我便提前遣散后宫,独留她一人。”
“权可以徐徐图之,她不行。”
苏锦若正在一旁浑水摸鱼的听着,没想到南宫珏突然许下了这样一段承诺,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,一时间忘记了其他事情,眼中只有他坚定的侧脸。
慕兰芝也有些没回过神来,顶着整个朝廷的压力遣散后宫,这话恐怕没有一个皇帝敢说。
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宫珏,心底里因为他让苏锦若难过而生出来的最后一丝怨,也终于烟消云散。
谈到内鬼,南宫珏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苏锦若身边的小柳子,这人的可疑之处实在难以洗清,他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只是传错了话,可
是他这曲解却能恰到好处的害两人冷战了好几日。
他垂眸沉思了片刻,看向苏锦若,“你回宫这几日可曾见过小柳子?”
苏锦若一怔,她都险些忘记了还有这号人了,摇了摇头,“这几日我一直在你身边,没回凤仪宫,还真不曾见过。”
南宫珏看向一旁的春香,春香也摇了摇头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