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先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解释,“这位大人,我受人所托,前来寻找巡按大人,将这封信交给他,不知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被侍卫不耐烦地挥手打断,“去去去,每天来找知府大人的人多了去了,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谁,不想挨打就离远点!”
柳先生善与人谈论,但不善争辩,忽然之间被驱赶,急得面红耳赤,一边抵挡着侍卫的推搡,一边连忙拿出了玉佩,“这玉佩应当是证明身份之物,还请巡按大人过目!”
“什么玉佩,拿来给我看看。”
知府巡按正好从外面归来,见状从马车上下来,走过来将玉佩接过去,在看清了玉佩的模样之后,脸色骤然变化,握着玉佩的手瞬间缩紧,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震惊,转头看向柳先生,“你来找我何事?”
见他询问,柳先生连忙把袖中的信封掏出来递过去,“托我之人说,大人看了这封信就会明白。”
巡按心中无比清楚这是谁的信,拆开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,他迅速地将信纸展开,过眼了一遍,脸上顷刻就乌云密布,拿着信纸的手因为愤怒而青筋暴
起。
侍卫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巡按大人,战战兢兢的有些瑟缩,幸好他没有赶走这个书生,否则耽误了如此严重的大事,他怕是小命难保。
巡按看完之后迅速的把信收起来,满腔怒火欲喷涌而出,他稍微收敛了些看着柳先生,“此事我必定会给一个交代,还请先生略等一二。”
他扭过头去看着侍卫,怒不可遏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扩散着,“立刻给我召集所有人,前去太守府,把许太守即刻捉拿归案!”
堂堂巡按,号称天子的耳朵,居然被一个太守蒙在鼓里,这个许太守,莫非还以为朝中是幼帝当政,无人制约他?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!
片刻后,知府中整齐有序的走出一列一列的官兵,个个手持长枪,穿着银色盔甲,连走路的声音都重叠在一起,威风凛凛。
柳先生站在一旁,看着知府从头到尾的反应,整个人都吓傻了,他做梦也没想到,自己有一日能和知府巡按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待着,明明屁股都已经坐下了,心中却还是不可置信。
路上,柳先生到底忍不住自己的疑问,“大人,许太守他究竟犯了什么错?”
“给你信封的人不曾告诉你吗?”巡按有些惊讶,转念猜到南宫珏或许不愿暴露身份,愤然开口,“许太守贪污腐败,败坏朝廷风气,擅自提高赋税,令百姓民不聊生,欺上瞒下,罪该万死!”
“你可知皇上下令的税收和许太守擅自征收的税收差多少,这一个月足足差了两倍!”
听了这番话,柳先生心中不可遏制的一颤,顿时只觉得惊耳骇目,令人难以置信,甚至有些结巴,“这,这……”
若是巡按说的是真的,民不聊生不是因为新皇帝,而是因为许太守。许太守的形象在柳先生心里骤然分崩离析,碎成了一地渣土。
很快,一行人就到了太守府门前,下马车的时候,想起许太守那句永远不准靠近太守府,柳先生的脚步顿了一下,而知府巡按已经带着人在门前集合。
“给我把这里围起来,别让人跑了!其余的人进去把许太守抓了!”
这一声令下之后,整个太守府彻底乱了,门房还没有来得及反应,便只能看着官府的人一个有一个的面无表情的闯进去,大气也不敢出。
太守正在幻想着自己平步青云的美梦,忽
然间就听到院子乱了,他皱眉开了门,还没来得及呵斥一声,就被人冲上来摁住了双手。
“大胆,你们这是做什么,快放开我!你们可知道我是谁,我是许太守,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……”
“抓的就是你,许太守。”
巡按双手背在身后,缓缓走了进来,当许太守看到他的时候,即使还被人押着,脸上的愤怒一下子变成谄媚的笑容。
“巡按大人,您怎么今日有空光临鄙府,这些人是怎么回事……”
知府巡按一脸厌恶的看着他,从怀中掏出了信,“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怎么了吧?”
在看到那张纸的时候,许太守顿时浑身猛然一震,脸一下子拉了下来,笑不出来了,片刻后才从震惊中缓过来。
“大人,冤枉啊,小的可从没做过这些事情,一定是有人看小的不顺眼,栽赃陷害!您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,就是谁做的!”
知府巡按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,若是旁人送来的东西,他或许还会动摇一二,但是他万不该揣测那一位。
即便是皇上说谎,那也是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
许太守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犹豫了,立
刻趁热打铁,“巡按大人,您给小的一点时间,让我去查一查,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,让正义狠狠的惩罚他!”
听着他想尽一切办法颠倒是非,巡按的脸更黑了,还没等他说话,旁边围观的人群里,突然走上前来一人。
“许太守若是觉得证据不够,那就再加些证据好了。”
巡按看着此人,只觉得眼熟,虽然这人穿着下人的衣服,这张脸十分陌生,但是这声音,这通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