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杀了我,你也到底还是个叛贼……”
随着“噗”的一声,刀迅速刺入心口的声音,那人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,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,血喷在了地上,流了一地,与地上原本那一片暗红色融在一起。
其他被押着的人都纷纷闭了嘴,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,往日反对南宫珏的人,如今一个个乖乖的不得了。
太医急匆匆地提着箱子赶了过来,一进门看到这一幕,险些被自己的白袍绊倒。
迎上南宫珏那双冷漠的眸子,他更是浑身打了个哆嗦,片刻也不敢停顿的立刻赶了过去,“大人有什么吩咐?”
南宫珏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苏锦若,“她突然间晕过去了。”
而且自从刚刚晕过去之后,苏锦若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差,不仅出了一头冷汗,脸色还愈发苍白。
她的眉毛紧拧成一团,仿佛比他还要焦虑害怕,嘴唇偶尔会动两下,南宫珏低头去听却又没有声音,因为担心,周身气场变得更加冰冷,让沉霖都不敢靠近。
太医立刻蹲下来,为苏锦若把脉,他闭上眼睛感应了好一会儿,睁开眼时眼中满是疑惑,不解的摇
了摇头。
“大人,夫人的脉象除了急促一些并无问题,只是就像做噩梦了一样,困在自己的心魔里无法醒来,夫人可是受了什么刺激,或往日有未曾化解的心事?”
南宫珏沉默了片刻,目光幽深,眼神暗淡了些许,瞳仁里满是心疼。
苏锦若经历了许多的事,他甚至都无法分辨,哪一样才是眼下困住了她的。
见南宫珏沉默不语,太医连忙开口。
“如今夫人在沉睡之中,我们就算得知了心魔也无济于事,帮不上忙,只要受的刺激不大,只要休息一阵子自己就会醒来的。”
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,南宫珏抱起苏锦若往寝殿走去,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,给她盖上了被子,掌心轻覆在了她的眼皮上,动作轻的仿佛一片羽毛落在了地上。
外面仍然是一片血腥和不安的躁动,沉霖忍不住出声提醒,“主子。”
南宫珏眼神微微动了动,侧头看向身后的躁动,面色再次冰冷,眼神慑人,转身走出了寝殿。
感受到自己主子身上的嗜血杀意,沉霖打了个寒颤的同时,心底里又有几分期待。
那个杀伐果断铁血手段,令人闻风丧胆
的南宫大人,又回来了。
苏锦若的意识浮沉在虚空之中,就在她看着小皇帝离开的一刻,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渗了上来,变成一只大手,将她拉回梦魇之中。
她几乎在这样反复的拉扯的痛苦中迷失了自己,直到某一刻,她的脑海中突然有一刻的清明,她感受到梦魇附在自己身上,依依不愿离去。
苏锦若猛的一睁双眼,脚下一空,身子立刻重了起来,顿时如云端坠深谷,周遭一片寂然,唯有一抹阳光透过窗子,平静的洒在地上,似乎是在等她。
她扶着自己的额头坐起来,打量了一圈四周,这装潢显然已经完全不是在简陋的尚书府中,处处极尽精致,这里是……
“夫人,您终于醒了!”
外面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,春香端着一盆水快步走进来,将水盆放在桌子上,坐在苏锦路的床边。
“春香?”苏锦若更加迷糊了,“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?”
“这里是皇宫啊,夫人,”春香瞧着她的模样,微微叹了口气,“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,现在咱们已经全都搬到皇宫里了,南宫大人他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了!”
苏锦若一边听一边点头,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,一激动险些将头磕在床边,她瞪着眼睛看着春香。
“他登基为帝?为什么?”
“嘘——”春香面色着急的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恨不能捂住她的嘴,“夫人,这里到底不是府中了,咱们在皇宫之中随意说话不安全。”
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门外没有人,又把门关上,春香这才坐回床边,“夫人您还不知道吗?大人他是前朝的太子,并不是什么宦官,如今只是想光复自己的国家。”
“前朝太子……”
苏锦若坐在床上,披头散发的喃喃着这个名字,她对前朝的印象稀薄的可怜,没想到南宫珏竟然是太子。
她以前还曾经想过,南宫珏若是君主,定然是一代明君,原来,他本就该是君主,他一直以来留在小皇帝身边隐忍着,恐怕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杀掉他吧。
想到这里,苏锦若的神色一慌,一把抓住了春香的袖子,“小皇帝呢,小皇帝还活着吗?”
“您放心,小皇帝还在宫里关着,奴婢已经去关照过了,吃喝都不会委屈着。”
苏锦若松了一口气,静下心来,心
情难免有几分复杂。
南宫珏答应过她不会杀小皇帝,居然也就真的没有杀,可是他从未向她提起过自己的身世,也从不提及过去。
无论他们在云不归时如何亲密,他也从未说起过。
正当她独自思考的时候,门前忽然响起了脚步声,春香瞧了一眼,便急急起身。
“夫人,南宫大人来了,奴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