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只中了一箭,沈姜秋略显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人拽的四万八千里的一张姣好面容,那伤口已被绷带给包了起来,却仍旧渗出了血水,看样子伤的不轻。
这人难道不会疼的吗?她手腕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呢。
“把药喝了。”南宫珏无视她的目光,冷面将药递给她。
苏锦若沉默一瞬,伸出去接过来,手却是微微一颤,险些把药洒了,南宫珏眼疾手快,立刻就把碗又拿了回来。
看了她的脸色一眼,南宫珏犹豫了片刻,而后像是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一样,小心翼翼的拿起碗中的勺子,舀了送到她的嘴边。
苏锦若笑得眼睛弯弯的,带着几分得意,像是偷了腥的狐狸。
南宫珏低着头也不看她,冷着一张脸看着勺里的药,动作毫无感情。
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人的活,南宫珏做的格外生疏。
若不是他此刻做的是帮人的事情,苏锦若简直就要怀疑自己跟他有仇了,看着他的面色,总感觉递到嘴边的不是药,是刀子。
这还是两世以来,他第一次为她做这种事情,就算是刀子她也要咽下去。
丫鬟在门外守着,不经意间瞥见
房间里的场景,不由得愣在原地。
残暴不仁的督主大人冷着脸坐在床边,一勺一勺的喂药,许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的原因,他的速度快了些,有些抢,而夫人却一句抱怨也没多说,眼睛笑得弯弯的,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督主大人。
这场景,居然意外的熟悉和意外的和谐。
意识到自己看愣了,丫鬟打了个哆嗦,连忙低下头去眼观鼻,鼻观心,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。
一碗药很快就喂完了,苏锦若还有些意犹未尽,眼见着南宫珏起身就要离开,她眼珠一转,佯装歪了下身子,低声“哎呦”喊了一声。
南宫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人,只见她眉头紧皱,巴掌大的小脸紧紧局促在一起,一脸痛苦,眉头不自觉的拢起。
他稍微叹了口气,又走回床边,语气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戏谑和宠溺:“怎么了?”
苏锦若哼哼唧唧了半天,实在装不下去了,这才苦着一张脸看着他,“好苦。”
“……”
凶名在外的大魔头也有被人噎住的一天,苏锦若笑的得意,片刻后敛了笑,认真的看着他。
“但是你在这里,我就不觉得苦
了。”
苏锦若投机取巧的说道,成功的挠红了这位冷血无情,残暴不仁的东厂厂公大人的脸,咱们这位大人万年铁树开花,不懂得如何谈情说爱,以为苏锦若在揶揄他,猛地站起来走了。
南宫珏黑着一张脸回到房间里的时候,赵满洲吓了一跳,“这是怎么了,小两口吵架了?”
南宫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,赵满洲缩了缩脖子,轻咳了一声,“不会吧……她为了救你,差点命都要没了,你们俩还能吵架?”
“为了我?”
南宫珏脚步一顿,挑高了眉头看着他,声调不自知的拔高许多。
“是啊,你中了毒,有一样药材特别难取,需要以人血为引,不夸大的说。若不是她,你现在还在床上生死未卜呢。”
赵满洲分毫不差的把食血花的事情告诉了南宫珏,南宫珏周身气息越发混乱冰冷。
他从未想到,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拼命的地步,更没想到这个人是苏锦若。
若是做戏的话,她未免也做的太真了,让人难以辨清。
想起她用那张苍白的脸,认真的看着他,一字一句说出最后一句话,温柔眼波流转的模样,南
宫珏心头一顿,心上的褶皱突然被那声音抚平,垂眸不语。
赵满洲站在一旁,眼睁睁看着他在暴怒的边缘徘徊,却又突然周身戾气平歇的变化全程,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脑门。
不热啊,怎么就出现幻觉了呢?
督主大人和夫人受伤,回朝之事便耽搁了下来,这几日里,南宫珏每每来看她,总是脸色黑的能滴出水来,却没有一日不来。
明明是在郊外,苏锦若这里不知为何,每日吃的都比在京城中还要丰盛,几日下来,她不仅没憔悴,反而还气色更好了些,连腰上的赘肉都多了些,摸起来手感很好,成了她打发时间的一大乐趣。
这让等着看她笑话的苏怡然恨的牙痒痒,每次见面都要朝她扔眼刀子,苏锦若对此不置可否。
几日过后,众人皆修整完毕,正当有人提议回去时,君凌霄站了出来,轻咳一声,环视众人,朝着小皇帝拱手。
“陛下,臣以为此次若是草草而回会彻底败了兴致,既然刺客风波已过,何不再举行一场比赛,也让人心中的不安淡些。”
“这……”
小皇帝犹犹豫豫,下意识向南宫珏的位子上瞥了几眼求助
,位子空空如也,本该高位上的人此刻并不在此地。
君凌霄赶在小皇帝拒绝之前再次开口,言笑晏晏,十分的伪善:“陛下不必为难,臣说的并不是狩猎比赛,而是蹴鞠,至于彩头,就是我的这块玉佩。”
说罢,他从一个匣子中取出一块玉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