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八千四百名水手,身为登莱总兵徐敷奏,每名水手可分二两,一年就能分一万六千两白银。
徐敷奏干了起码有四五年,这家伙是很有钱的啊。
自己还帮徐凑了叁千精兵,白送所有兵甲,丁毅瞬息觉的自己血亏。
但丁毅不得不承认,大明朝这时真特么乱,运个粮饷都能赚钱,而且其黑无比。
赵可教说完后,看丁毅一脸黑线,好像不高兴的样子。
他想了想,一咬牙:“丁总兵,以后我保证你每年,最少可得一万八千两以上。”
他想为了搞好和丁毅的关系,大不了自己少拿点,多给点丁毅。
“呵呵。”丁毅笑笑,你想多了,以后全是我的。
不过这时他也没说,省的影响赵可教心情,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赵可教以为丁毅同意了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不一会,徐元奇等登莱各地守将都来了,每个人进来,先拜见丁毅,然后递上礼物,都是孝敬的银子。
丁毅这是第一次出来坐镇,没想到还有这些好处。
看着下面的人一个个低眉顺眼的送礼,这种感觉真是不错。
难怪大伙都要当领导了。
他以前送了很多给别人,这会自然也不客气,先统统收了再说。
众人一看,这新总兵也很好说话嘛,肯收钱就好。
等众将坐定,丁毅大手一挥:“来人。”
严雄走了出来,手上端着个盘子,里面有笔和纸,还有一个砚石。
这笔是他们新做的羽毛笔,前面削尖再处理后,沾着墨水,就能写字。
严雄拿起笔,好像要准备记东西。
“你们一个个报下名字,部下有朝廷核饷多少兵马,实际有多少兵马。”
丁毅说完,现场一片安静,大伙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表情尴尬。
赵可教和丁毅认识最早,也和丁毅接触比较多,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。
他犹豫了下,马上道:“末将先来吧。”
“登莱两地水师核饷六千,实际两千七百人。”
原来连叁千都不到,足足少了一半。
“恩。”丁毅点头,边上严雄写了下来。
众将无奈,而且总兵那边肯定有名册,只好纷纷报数。
严雄一一记下。
丁毅又问:“都训练吗?能战之兵有多少?”
众人又是面面相觑。
丁毅再问:“普通士兵,月发饷多少?”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还是赵可教先说,水师每人每月一石米,两斤盐。
但赵可教有个没现场说,水师运粮,路上会有消耗,所以水师过的并不太苦,也有粮吃。
另外朝廷核实水师每人每月两石米两斤盐。
丁毅事后这么一算,明朝的军将都很有钱啊,像赵可教这样叁千水师不到,空饷加克扣,一年上万银子随便赚。
当然了,他们会用一大部分钱用来养家丁,一部份要孝敬徐敷奏这样的上司。
这样算算,徐敷奏这登莱总兵真的很有钱啊,丁毅又觉的自己血亏。
“你们在当地,都有多少田地?”丁毅又道。
这个就每人不一样了,因为军将调动还是比较频繁,大部份人不喜欢囤田,只喜欢银子。
也有少量会有田,到时调走时,再卖掉变现银。
现场各人各种说法,也不知道真假,但丁毅也不在乎真假,只想听听大明军营的实情。
听过之后的人就会明白,为什么明军百战百败,换成是你,也不愿意拼命,肥的都是军将们,官越大,越是肥,各级都要孝敬。
丁毅现在帮徐敷奏算算,这溷蛋当一年登莱总兵,至少进帐两万五千两以上。
难怪这溷蛋养了五百家丁,可惜在清水泊一战中,他的家丁全打光了。
丁毅听完之后,想了会,然后伸手叫严雄,把刚才的纸递给他看。
大厅里诸将相互观望,也不知道丁毅这总兵大人在想什么。
约莫看了好一会,丁毅突然问:“本镇看来看去,诸位都是任将多年,若现在退养的话,俱是富甲一方的大富翁啊。”
众将齐齐色变。
丁毅又自顾自道:“我大明朝现在内忧外患,风雨飘摇,这次清兵入寇,更是冲进山东腹地。”
“诸位也是运气好,没被调往入卫,不然俱要全军覆没,战死沙场。”
众人神色再变,有人已经露出沉思的表情。
“我看这样也好。”丁毅这时大声道:“你们拿好银子,不管事务,颐养天年,以后出兵打仗,都由本镇的兵马来,岂不妙哉?”
现场一片安静,死一般的寂静。
赵可教也脸色灰白,他想了想,终于忍不住,小声问:“敢问总爷,如何退养?”
之前他还和丁毅称兄道弟,突然称起总爷来,也是小心肝慌的很。
丁毅面不改色,澹澹的道:“你们带着家人,都搬来登州住吧。”
“本镇会派人替你们发饷练兵。”
“每月该你们的银子,一两不少。”
几个游击和守备脸色涨的通红,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惊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