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次是先给你个教训,再有下次,可别怪我无情了。”钟家主母冷哼一声,再也没回头看他们一眼,径自带人走开了。
“母亲,是我不好,是我连累你了。”等他们散去,钟离才敢上千抱住昏迷的母亲。
这次事后,三月的身子就越发虚弱了,可怜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,却硬生生被折磨的像是有四十余岁了。
“母亲,我以后再也不惹祸了。”钟离终于明白了,钟家主母会看在钟朝英的份上留他一条贱命,但却不会对三月有任何顾忌。
三月浑身发臭,她挥手让钟离走远些,“你没什么错,是母亲错了。”
她年轻的时候是钟家主母身边有头有脸的大丫鬟,颇有姿色,但却厌倦了为奴为婢的生活。
那日,钟家主母身子不适,就早早歇下了,她在庭院里遇到了喝的有些醉意的钟朝英。她想,若是自己能搭上钟朝英,说不定也能麻雀变凤凰。
抱着搏一搏的心态,她和钟朝英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关系。那日之后,钟朝英贪恋她年轻鲜活的肉体,又私下里找了她好几次。
一来二去,她便有了身孕。她本以为,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,可谁知钟朝英知道她有孕后,简直像变了一个人。
现在想来,若是自己那时醒悟,狠心打掉这个孩子,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她也不必过成如今这般模样。
事已至此,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贪心,只想着靠这个孩子飞黄腾达。很快,她的肚子大起来了,再也瞒不住了,钟家主母也知道了这件事。
知道真相的钟家主母狠狠扇了她两个巴掌,不敢相信贴身婢女的背叛。
等钟离出生后,钟家主母就把他们俩安排在了这个漏雨的破房子里。
钟离和三月一日复一日的忍耐着,却不想钟荀、钟彦越来越过分。
他们骂三月是贱婢,骂钟离是野种,随手殴打更是常见之事。
钟离从刚开始的反抗,到后来的沉默,但他不知道,这并不改变他悲惨的境遇。
那日他打扫完后院回屋,却发现三月不见了。他急急忙忙去找寻,终于有好心的下人告诉他,三月因偷盗被钟家主母抓走了。
等他赶到时,正看见钟荀、钟彦两人对着三月拳打脚踢,一个个凶狠至极。
而钟朝英则是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,看着钟家主母施暴。
看着气息奄奄的三月,他忍不住冲了过去,一头装饭了钟荀、钟彦二人。
“小杂种来了。”钟荀被撞的身形一晃,等站稳后他不屑一顾的看着钟离,满眼都是嘲弄。
三月已经出气多,进气少了,她小声提醒道:“走,快走。”
她根本没有偷拿什么名贵首饰,这不过是钟家主母想要彻底铲除她的一个借口罢了。
钟离死死守在三月旁边,不让旁人靠近一步。
“小兔崽子,反了你了。”钟家主母拂袖摔了杯子,冷笑着指使人拉开他。
钟离力气再大,终究也是个孩子,如何抵得过三五个剽形大汉。
他被死死拉住,亲眼看着棍棒落在三月身上。而三月,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很快,在入戏酷刑下,三月咽了气。钟离见母亲落得如此下场,当即头脑发热,持刀向钟家主母冲了过去。
可惜的事,他一腔孤勇,却什么都办不成。
一个粗壮的家丁狠狠踢了他小腿一脚,他便身不由己的跪了下去。
“看来,你是嫌命太长了。”钟家主母死死盯着他,十分恼火的吩咐道:“给我废他一条腿,让他知道知道,什么是尊卑。”
棍子落下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钟离感受到钻心的疼,他忍受不住昏过去。
再醒来时,他已经是个瘸子了,他的一条腿,真的被活活打断了。
钟离窝在漏雨的床上,任雨水浸湿身子,却动也不动。母亲没了,他的腿也断了,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呢?
“少爷。”细如蚊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,见他没反应,又接连喊了一声,“少爷,该吃饭了。”
瘦弱的长陵环顾四周,看没人人才敢进来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钟离有气无力的抬头看了他一眼,面前的长陵是和他一起做工的下人。
“事情我都听说了,你节哀顺变。”长陵摸了摸被淋湿的头发,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,是一个还散发着热气的馒头,“快吃吧,我好
不容易偷来的。”
钟离推开他递过来的馒头,伤心的说道:“你自己吃吧,我不饿。”
长陵不相信的看着他,反驳道:“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,怎么可能不饿。人是铁,饭是钢,一顿不吃饿的慌。”
“饿死正好,反正我母亲也不在了。”钟离自暴自弃的说。
长陵硬把馒头塞到他手里,一副大人模样的说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