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家的!”张芬芳惊呼一声,连忙扑了过去。
原来是裴平喝的太多了,没坐稳,连人带凳子都摔了。
不等张芬芳去扶,裴平自己就起来了,连连摆手,“没,没事,偶没事。”
“还没事呢!”
张芬芳用力戳了下他撞在凳子腿上的脑袋,疼得他直抽冷气。
“你这恶婆娘能不能温柔点!”
裴平不满地挥挥手,示意张芬芳赶紧松手。
张芬芳轻哼一声,不想搭理他,只是松开手,还是放心不下,问裴鸢然有没有什么药膏可以擦擦。
裴鸢然检查了一下,笑着说道:“没什么大碍,二婶不用担心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听她这么说,张芬芳才勉强放心。
不过有了裴平这个前车之鉴,李月仙都一直盯着裴明了。
生怕他喝醉了,也吧唧摔地上,到时候脑袋摔破了,人也摔傻了。
见娘和二婶都防着喝醉的人摔倒,裴鸢然索性直接不让他们喝了。
“萧九身上有伤,不宜多饮酒,爹,二叔,就别喝了吧!”
一听他身上有伤,晕晕乎乎的裴明就正了脸色,直接按住了楚珏的碗口,道:“有伤在身就少喝酒,你也不知道说。”
楚珏讶异地看向裴鸢然。
她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呢。
然而,裴鸢然并未多说,只是不动声色地把他们的酒收了,又去灶房熬了一大锅醒酒汤。
待醒酒汤熬好了,几个醉了的都被扶进房里去了。
裴明和裴平两个喝得晕晕乎乎,裴空青虽然喝了也不少,但人还很清醒,看样子,他跟着阿大几个,平时没少喝酒。
裴羽涅面色微红,眼神清明,跟楚珏两个坐在堂屋里烤火。
裴川柏就醉了,被抬进屋里,这会还在呼呼大睡呢。
裴鸢然把醒酒汤送到她爹房门口,让她娘送进去。
谁知还没走,就隐约听见她爹嘟囔着什么“酒后吐真言”。
李月仙倒是听清楚丈夫说的话了。
原来是裴平跟他商量好了,要轮流把萧九灌醉,来个酒后吐真言。
李月仙哭笑不得,一巴掌拍在肩膀上,“什么酒后吐真言啊,自己都喝不了酒。”
裴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,不肯喝醒酒汤了。
裴鸢然没多听,又把醒酒汤给二叔和二堂哥送去,随即往堂屋里端了三大碗。
裴空青坐在板凳上,上半身靠着墙面,揉了揉太阳穴,接过一碗醒酒汤就咕嘟咕嘟喝完了。
“世子。”
坐在那里一直没吭声的裴羽涅突然开口。
裴鸢然端醒酒汤的手哆嗦了一下。
楚珏
抬起头,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笑意。
“看出来了?”
“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,阿鸢对别人,可没有对你熟稔,还知道护着你,说什么身上有伤,伤不就是那天留下的吗。”
一旁的裴空青脑子昏昏沉沉的,好半天才抓住重点。
“那天?哪天?”裴空青抓着裴羽涅的衣袖,“你们何时见过面了?”
裴羽涅淡然地把上次去将军府,给齐将军看病,又跟齐晏、楚珏在出城路上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裴空青听得心惊肉跳,转而看向裴鸢然,眼底带着几分惆怅愧疚。
他这个哥哥,还有裴羽涅这个堂哥妥帖。
“哥。”裴鸢然拍了拍他的肩膀,打断他的思绪,“想什么呢,把碗给我。”
“哦。”
裴空青愣愣地递出碗。
胡思乱想成功被裴鸢然打乱了。
她以前就经常从裴空青眼里看到这种眼神。
愧疚,不安,甚至是害怕。
她明白,裴空青一直怪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原身,才会导致她被人欺负,生下大宝小宝。
不过两个孩子既然来到了世上,事情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她不希望裴空青还用这件事,把他自己绑在过去。
“哥,你妹妹现在很厉害的,要是再遇到那种居心不良的
人,我保证一针让他后悔终生。”
说着,她还得意地抬起下巴。
裴空青见状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而裴羽涅和楚珏聊了几句那天的事情,就没再多说,怕被其他人听见。
“阿鸢姐姐,你快去看看我二哥,他脸好红啊,脸也烫的厉害。”
裴江蓠负责照顾裴川柏,一发现裴川柏不对劲,立马就来找裴鸢然了。
裴鸢然急匆匆地跑过去,才发现裴川柏只是喝得有点多了,喝了醒酒汤,睡一觉就好了。
等几个喝醉的人踏实睡了,大家伙这才围在火盆周围,一边烤火一边说话。
“江蓠,去找两个红薯来。”
裴鸢然笑眯眯地招呼裴江蓠。
他们以前那个地方没见过红薯,可到了京城,倒是见到了不少红薯。
挨家挨户都在地窖里存了红薯,用来跟饭一起煮,饭都是甜的。
裴江蓠最喜欢吃这个,当即就去地窖里找了几个红薯。
“这几个可以吗?”裴江蓠兴冲冲地把红薯放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