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人炎热,直逼过来。
虽然群豪已然拔除了停身三丈内的丛草,不虞大火逼烧过来,但四面八方尽皆大火,不但灼热使人如置身蒸笼这中,单是那等大火的声势,己然夺人之魄,丧人之胆。
连雪娇暗暗地想道:“此刻如若突然一阵大风,不论从哪个方向吹来,我们眼下之人,最少也要有一大半人受伤……”
这时,所有的人似都已为那火势所震慑,负手而观。
枯叶丛草,虽极易燃,但却不耐久烧,不大工夫,那最先起火之处的丛草已然烧尽,只余一片劫灰。
火焰,向四周延烧过去,群豪周围二三十丈内,火势尽熄,灼热逼人的气焰也随着消去。
欧阳统背着双手,眺望着四周的无际大火映红了夜空,远处火天相接,不禁黯然一叹,道:“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火。”
唐璇缓步走了过去,道:“帮主,滚龙王一番心血,尽付流水,这一场大火,虽然破去了滚龙王的血河大阵,救了不少武林同道,但却与滚龙王结下了势不两立之仇……”
铁木大师接道:“阿弥陀佛,遭殃的还是这片莽原中隐伏的鸟、兽、虫、蚁,尽皆随火化作劫灰。”
这时,连雪娇已然给周大志扎起蛇伤,并让他服用了一粒驱毒药丸。
粗豪的周大志虽然勇冠三军,但面对着娇艳如花、大大方方的连雪娇,却有些茫然失措,听凭摆布。连雪娇要他吃药,他就乖乖张开嘴巴吃下;连雪娇要他包扎伤势,他就伸出腿来。
那青衣老叟突然站了起来,走到那木车前面,高声说道:“请打开车门!”
唐璇应声奔了过来,拉开车门。
青衣老人探手人车,抱出爱女,说道:“老夫生平之中从未受过人半点恩惠,此番承蒙相护,深感铭心,他日必有以报,就此告别。”简简单单两句话,也不容欧阳统等回答,飞身一跃,疾奔而去。
欧阳统正待出口呼叫,唐璇却接口说道:“让他去吧。此等人物,豪迈出尘,和他多说客气之言,反而有些俗气了!”
欧阳统说道:“此人甚像传言中南翁姜士隐……”
费公亮道:“属下亦觉是他。”
唐璇道:“是与不是,无关紧要,咱们也该准备动身了。”
欧阳统清查人数,八英中两人重伤,三人轻伤;周大志被毒蛇咬了一口;柏公保行踪不明,不知是否剧战之时借机溜走。救下了几个身受重伤之人,全都在混战中被害,不是被毒蛇咬毙,就是被弩箭射死。八英中五个受伤之人,如非另外三人拼命相护,只怕亦难幸免。
欧阳统望着几具尸体黯然叹道:“咱们保护不周,致未能留下一人性命”
唐璇接道:“帮主不用引咎,咱们收留之人个个都已是奄奄一息,纵有灵药相救,专人护理,也未必能够救治,何况在滚龙王挥队抢攻之际。”
费公亮道:“马匹早已被惊得踪迹不见,先生怎生一个走法?”
唐璇道:“在下何以不可随同诸位步行?”
费公亮讶然道:“先生这木车之中,藏物用之不尽,取之不竭,兵刃、暗器无所不备,虽武侯木牛流马,亦不过如此,丢弃岂不可惜?”
唐璇笑道:“这木车之用,既被滚龙王发觉了,已然不能再用。”打开车门,探手进去,转了几转,道:“咱们走吧。”
那赶车的黑衣人,一直躲在车下,群豪和强敌相搏,打得激烈绝伦,他似是不闻不见,藏在车下,动也未动过一下,直待唐璇扭动车内的轮把,他才站了起来,偏过头去,生似怕人看清了他的面貌。
欧阳统回顾了群豪一眼,道:“咱们走吧!”大步向前行去。
群豪随在欧阳统身后,鱼贯而行。
这时,向四外延烧的火势,更加浩大。看来这一片莽原,势必尽化劫灰不可。
群豪随着蔓延的火势,缓缓而行,直走了两个时辰,才绕出莽原。
唐璇遥指一座土岭,说道:“如若在下的料断不错,关兄已带了人手,在那土岭之上等待咱们。”
欧阳统道:“既然如此,咱们就赶过去瞧瞧吧!”
群豪登上土岭,穷家帮的武相关三胜,果然已带着四十八杰在土岭上面等候。
关三胜一抱拳,道:“属下救援来迟,只见一片火海,致未能赶往相助,还望帮主恕罪。”
欧阳统微微一笑,道:“你来得很好。”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,微微一顿,又道:“你们可曾和滚龙王的属下相遇么?”
关三胜道:“沿途之上,虽然遇上了几个滚龙王派的巡哨、暗桩,但均已被属下和四十八杰杀死,未留下一个活口。”
欧阳统道:“这土岭之上景物甚好。我等久经恶战,不如就在此地休息上一阵再走,诸位意下如何?”
这一阵奔行,唐璇早已走得上气不接下气,但他生性甚是倔强,虽然已累得举步维艰,仍是不肯出言示弱,是以欧阳统提出在这土岭上休息之事,他自是首先赞同。
关三胜仔细看去,只见欧阳统等眉宇之间果然带着倦容,心中暗暗忖道:“以帮主的内功,已调息这样久的时间,仍然还未复元,想来那场恶战定是打得凶险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