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琦依言走近那老人身边,说道:“师父,我不是很好么?”
怪老人双目盯在上官琦脸上瞧了一阵,长长叹息一声,道:“琦儿,你真的没有事啦!”举起衣袖缓缓抹去眼内泪痕。
上官琦突然发觉这看去冷怪的老人,内心之中却有着无比的热情、善良。见他对自己一片爱护深情,顿生孺慕之心,蹲下身去,坐在那老人身旁。
怪老人伸手一拂上官琦头发,笑道:“琦儿,我只道你不会再醒来了,又怕你一旦醒来,落下残废之身。”
上官琦道:“为什么呢?”
怪老人道:“我见你为大汉分心,怕你在大功将要告满之际,走火入魔,或是心中一直悬念他的安危,无法把神意集中起来。故而想以我本身功力,强行助你,当下只想让你早有大成,忽略了此中危险。及待我因内力助你,经穴气血畅通之后,忽然想到你在我强迫之下,如果心中生出了反抗意识,不肯自行运气,使那逆行脉穴中的气,凝滞不动,结成内伤,纵然华忙复活,扁鹊重生,也是难以疗救得好,轻则残废,重则丧……”
上官琦暗暗想道:“原来如此。幸而我反抗他的意识,并不如何坚决,不知不觉中随着他双手推拿,自行运气自如。如若反抗他的心意坚定,不肯运气相应,只怕此刻已经身受重伤了。”
只听那怪老人叹了口气,又道:“当你想到此点之时,可惜为时已晚。你全身气血,已然通畅,如你不肯运气相和,我便无能为力了。”
上官琦道:“生死有命,弟子纵然真的成了残废之身,也不会怨恨师父。”
怪老人道:“我当时心中十分慌乱,想了半夜时光,仍然想不起解救之策。”
上官琦道:“师父待我这等情意,实叫弟子无法报答。”
怪老人道:“我怕你醒来之后,看到那受蛊毒的大汉,再分精神,叫袁孝把他搬了出去,找处安全地方,把他囚了起来。”
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我在这窗口坐了半夜时光啦,一直想不出解救之法,想到你醒来之后,气血停滞在穴脉的痛苦,一直不敢回头看你。”
上官琦只感真情激荡,热泪盈眶,激动得声音发抖,只喊了一声“师父”,再也接不下去。
怪老人道:“想不到你竟没有受伤,这倒真出了我的意外!”
上官琦抬头望望窗上无际苍空,问道:“师父,我还要再练上好多时间,才能功行圆满?”
怪老人道:“现在已完成了奠基功夫,大功告成,日后再也不会有走火入魔之险了。你这几月之中,未出阁楼一步,今日出去玩上一天,明天开始授你拳掌上的功夫了。”
上官琦心中暗暗想道:“我真的该出去舒散一下筋骨啦,在这阁楼之上,一住数月之久。”心念转动,缓缓站起身来,正待纵身下楼,忽然心念一转,暗道:“我在这阁楼上住了不过几月时光,心中就感觉十分的烦闷,这老人不知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啦,他定然也有着寂寞的感觉。今日天气甚好,倒不如背他到这阁楼外面走动走动。”当下说道:“师父,我背你一起出去走走好么?”
怪老人摇头笑道:“我已习惯于这种孤寂的生活了,你自去吧!”
他抬头望望天色,接道:“在天色人夜之前,定要回来。”
上官琦口中应了一声,纵身跃出阁楼,信步向前走出。
金黄的太阳光,照射在深茂的荒草上,晨露尚未全消,颗颗明珠,闪闪生光。
这年代久远的古寺,依然如旧,和他初来此地之时,并无不同。但在这荒凉的古寺中,已经过两次动人心魄的屠杀……
心念及此,脑际中忽然闪起疑念,暗自忖思道:“师父和四位师叔,为什么不约在其他地方相会,单单找这样一处荒凉的古寺,天下这等辽阔啊,哪里都可见面……
“云九龙和那藏僧为什么也要约定在这荒寺中比武,难道有这等巧合么?庄丽的中原,何处无崇山峻岭……”
这疑念在他脑际转动,忽然使他感觉到这些巧合,定然有一种因素。
还有那双腿断去的怪老人,以他的武功,虽然断去了双腿,并不妨碍到他的行动,难道他长年累月地躲在那阁楼之上,真的只是为了和人相赌吗?和什么人定下这样的赌约,赌些什么,能使一个人孤寂地守在这阁楼之上,度过数十年的岁月?
只觉重重疑念,纷至沓来,使他心中生出了很多奇异感觉。
抬头望去,残瓦断垣,一片荒凉,为什么很多人愿意在这古寺相约比武?
这其间定然有着什么原因,我要仔细在这古寺中寻视一遍。
一阵山风吹来,深茂的荒草,缓缓波动,籁籁作响。
回头看去,已然瞧不见那阁楼,自己正停身一所荒凉的小院落中。
这座古寺虽然残破,但那宏大的规范,仍然隐隐可见,想它以前定然是一座香火旺盛的大寺。
抬头看去,只见东、北两面各有着一座厢房,四扇黑漆脱落的木门紧紧地关闭着。
这寺中院落重重,到处都是独成一家的院落,他过去虽然见到,但却未放心上。此刻心中疑念重重,才感觉到这些独成一处的院落,所有的厢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