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那李助,很是鄙视的撇了完颜宗翰一眼:
“我华夏之智者,曾经就说过这么一段非常有道理的典故。”
“叫做夏虫不可语冰。”
“久闻坐在我身旁的这位完颜将军,也是那大金国中数一数二的智者。”
“那我当下便来问一问你,此言却是何意呀?”
那完颜宗翰的确是大金国当中,极为出名的一号,以智谋见长的将领。
可平日里,对于中原王朝千余年来,所沉淀下来的各类文化知道的却也不多。
故而李助这么一问,反倒把完颜宗翰问蒙了。
兀自杵在那里好久,却也仍旧没有想明白、弄清楚,那到底是何典故。
当李助看懂了完颜宗翰面目之上的纠结之意时,不由得面目之上的笑容便更加欢快了:
“我就知道,我们中原王朝的文化,对于你们这些番邦异族来讲,着实理解不了。”
“那我在这儿,也就不与你计较那么多了。”
“那所谓的夏虫不可语冰的含义便是:”
“千万不要对那夏天的虫子,谈论那冰到底是何物。”
“因为,就以它们短暂且无知的生命而言,往往还未曾过的冬季,便纷纷死掉了。”
“即是如此也就说明了,无论再怎么厉害的人,都是不可能让那些虫子知道、理解,那所谓的冰到底是何物的。”
“因为它们穷尽一辈子,都不可能见过。”
“既然不可能见过,那你在与它们说这些时,它们又怎会信?”
“换作当下这事也是一样。”
“虽然目前来说,你们大金国的骑兵的确很厉害。”
“可若论运用骑兵时间之长,跨度之久、经验之丰富,又怎能比得了我们中原人士?”
“你这厮仅仅只是明白,单以人的血肉之躯,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正面硬撼那些生铁家伙的。”
“可却不知,当数千重甲骑兵用铁索相连,前赴后继地冲杀之时。”
“那般冲击力又将何等巨大?”
“如此这般,又岂是区区数十辆铁疙瘩可以比拟的?”
“就如同我刚才与你所说的那个典故一样,夏虫不可语冰。”
“我在这里跟你说再多,怕是你这厮也根本不会理解的。”
“故而此事就议到这里算了吧,再议下去,难免就要伤和气了。”
想这完颜宗翰在来大宋之前,却也是那金国军中一号赫赫有名的人物。
无论在战场之上出谋划策,还是排兵布阵,亦或者带领麾下军士冲杀。
其在金军当中,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。
却没曾想,今日竟在此地被那王庆谋士说的如此不堪。
顿时心中,便起了想与对方再辩一辩的念头。
可是他刚将双手按住茶几,还没等站将起身呢。
他的胳膊,便被坐在一旁的吕师囊拽住了。
完颜宗翰的心中满是不解之意,可当向着吕师囊望去之时,却见那厮正频频对着自己打眼色,让自己莫要冲动呢。
虽然心中仍旧气愤的很,可就是这一耽搁的工夫,却令其冷静下来。
在此之后,虽然那个李助仍然在此地洋洋洒洒高谈阔论了好久,可完颜宗翰就好似彻底聋了一般,根本就不予接茬了。
待这次的军中议会彻底结束的时候,李助刚刚走出帐外,那完颜宗翰便满脸不爽的问将起来:
“你刚刚为何不予辩驳呢?”
“区区血肉之躯,仅仅只依靠着身上所包裹的那几层铁甲,便敢正面硬撼那些钢铁巨兽?”
“却当真不知李助那厮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如此这般打将下去,又怎能不败?”
吕师囊莞尔一笑:
“虽然刚刚李助那厮所说之言语,十有八九都不中听。”
“可是却有一个观点,正说到点儿上了。”
“那就是,夏虫不可语冰。”
“而当下呢,李助这只夏虫已然被心中的自大,彻底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故而当下,咱们二人无论怎么劝解,都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只有让那厮在战场之上,真真正正地吃亏了,方才会令其惊醒过来。”
“现在,咱们与其争论让军中产生矛盾,莫不如就等他们大军战败之后,咱们再与之理论来的好。”
……
就在金国、方腊、王庆所部相互商量着,如何进攻大宋朝的时候。
赵吉以及他麾下的将士、谋臣们,却也没有闲着。
因为自从吴用那日去高句丽,见到那几方使臣之后,便已然在心中知悉了他们当下,也有联合一起共同攻宋的念头了。
而赵吉对于吴用的这般设想,也是极为赞同的。
故而也不等那三方势力来攻,便先与麾下的所有谋臣们商量起应对之法来了。
可诸般战略的谋定与策划,却也是与敌军的诸般进军方略相呼应的。
倘若不先知悉敌军的进军路线,那各种细致的作战计划,便无从谈起。
故而在当下,赵吉这里也仅仅只是向着三方势力那处,接连派出了好几拨的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