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想下令全军撤退的,可是那般钢铁炮弹,就在不断地挤压着他的胸膛。
让他哪怕是在头脑异常清醒的情况下,却也仍旧喊叫不出一声来,更别提下达撤军的指令了。
起初的时候,那犬养五十六还以为,这炮弹会一直顶着自己飞行好远好远呢。
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刚刚飞行了几息的工夫,那炮弹便忽地爆炸开来,径直将他本人扯得四分五裂。
自上而下激射而出的,除了犬养五十六数之不尽的血与肉之外,更包含着不计其数的钢铁碎屑。
此刻,就好似一张巨大的渔网一般,一下子便将呆若木鸡的数百东瀛倭兵,笼罩在了其中。
随着一声又一声锐器入肉的声音,忽地响起。
铺天盖地般的惨叫声、惊呼声、哭嚎声,也犹如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。
反反复复,侵袭着整个战场。
当然,这,也仅仅只是一辆坦克战车,在发出第一枚炮弹之时,所产生的直接杀伤效果而已。
而后,随着城内的所有坦克战车,一辆接一辆的鱼贯而出。
便使得那般杀伤效果,越来越大。
直至城内的四十辆坦克战车,全部行将出来的时候。
数十枚钢铁炮管,一齐向外喷射无比愤怒的火舌之时,那种感觉,就好似天地都在此刻震颤了起来。
起初的时候,还有数百上千的东瀛倭兵们,妄想在这般炮火的打击下,逃离此处呢。
可是渐渐地,那些坦克战车,所展现出来的无比庞大的攻击实力,便已然让那些想要逃跑的东瀛倭兵们,彻底放下了任何抵抗念头。
这时候,有的便只是蹲坐在地上,静等着死亡的来临。
这场战斗,准确来说应该是一边倒的屠杀。
仅仅只过了半个时辰,便宣告彻底结束了。
而那伤亡比呢?
更是让人极其地不可置信。
大宋军马方面,仅仅只付出了三人轻伤的代价,便全歼了敌军的四万余人。
而那所谓的三人轻伤呢?
却也是那些工部的工匠们,在坦克战车当中搬运炮弹之时,因为心中太过兴奋、激动,致使那甚为沉重的炮弹,砸伤了手脚而已。
而这场战争,所带来的另外一个次生灾害便是,由于这处的坦克战车,在发射炮弹轰击那些东瀛倭兵之时的声响,实在是太大太大了。
这也就致使整个东京城内的百万居民,在受到了这般声音刺激之后,足足一整夜都未曾睡个好觉。
当这场战斗打完之后,便又要分配下来一支军队,用于给敌军收尸了。
原本,赵吉还想把这般任务,再次分配到种师道身上呢。
因为在赵吉看来,此时的种师道作为大宋军方第一人,在安排这般事物之时,必然也会轻松至极。
可种师道那处,在接到了这般命令之后,面容之上,却颇为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较为为难的神色来。
这不禁也引得赵吉心中,疑问连连:
“种爱卿呀,何故会有这般为难的表情呢?”
“难不成这般事,当真不好做吗?”
种师道那处,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:
“倒也不是这般事难做,而是,而是近日以来,微臣麾下却也收罗了不少新兵。”
“这也多倚仗官家这些年来,所颁布的那些爱兵政策,方才能使得微臣这处,在招收兵员之时变得更加容易了。”
“可那些刚入伍的新兵呢,虽然在这段时间里,在微臣的安排下,却也让他们学到了许许多多上阵杀敌的本事。”
“可若让他们骤然来到这里,收拾这些乱七八糟的碎肉的话……”
“微臣却也当真害怕那些新兵们,承受不了这种视觉打击。”
“所以微臣建议,官家那处能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。”
“既不让那些新兵们对这些事,心生抗拒,同时又能将这处的敌军尸骸,快速清理干净,以免造成瘟疫传播呢?”
赵吉眉头微皱,轻轻点了点头:
“种爱卿所言甚是。”
“毕竟这处的惨烈景象,比之那些用冷兵器杀死的敌军而言,更加地血腥残酷。”
“如若让那些新兵,骤然干这些事儿的话,也的确不太人道。”
“可当下,这处的尸骸多达数万具,如若不让那些新兵来做的话,那这事儿又要怎么办呢?”
“毕竟,军营当中的那些老兵们,平日里的训练任务,可比那些新兵们重的多了。”
“如果这时候,再行让他们干这些事儿的话,却也怕他们那处会心生怨言。”
“到时候,与统兵作战不利。”
正当种师道、赵吉这处,为眼前的这般事百般纠结的时候。
立在一旁的穿着一身道服,手提鹅毛羽扇的吴用,却忽地走了过来。
在来到赵吉、种师道等人面前的时候,便对其施了一礼。
这会儿也不言语,而是径直朝着城外一角,指了过去。
赵吉、种师道二人,对于吴用的如此举动,心中却也挺好奇的。
可是,当他们二人顺着吴用的手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