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微臣,仅代那些受了伤的及屈死的兵士们,感谢官家的洪恩厚义。”
“今日,若不是官家为那些兵士们主持公道的话……”
“怕是那些受伤兵士们即便他日死了,却也算当了糊涂鬼。”
“当下,虽然有安神医为那些兵士们诊治病况,可是将来呢?”
“缺少了四肢的兵士们,若再想当兵的话,怕是也不能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那么那些兵士们的一家子,在此之后又将如何过活呢?”
“所以官家这处,是不是应该再行从国库当中拨出一些银两来,用于专门安置那些伤残兵士呢?”
赵吉低头沉吟了一会儿:
“种爱卿所言,甚为有理。”
“可是我却认为,这笔银两,当真不该从咱们国库当中出。”
“虽然咱们国库里面,当下已然囤积了大量银两。”
“但这时候若拿将出来,用于抚恤那些死、伤兵士的话,却也当真是于理不合。”
这时候的种师道,心中当真是有些急了:
“可是,可是官家,那些兵士们若自此以后当不了兵了,那自是拿不到任何粮饷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身体残缺的他们,又要怎样养家呢?”
“若朝廷这处,不拨出大批量的银两来抚恤他们,那自此以后,那些兵士们及其家人,岂不要活活饿死了?”
“倘若久而久之,皆如此这般行事,那么定会令咱们大宋所有兵士们寒了心。”
“如若他日,一旦外敌再来入侵,那咱们又怎样凝聚人心共抗敌之侵略呢?”
“官家呀……”
种师道还待再说,可是却被站在对面的宿元景打断了:
“微臣也以为,种老将军所言甚是。”
“还请官家酌情,自国库当中拨出银两来,用以安抚那些阵亡及伤残兵士们。”
虽然那个孔有道孔老头,一直以来都挺特立独行的。
通常情况下他的观点,也与满朝文武们背道而驰。
可在这时候,却极其难能可贵地与宿元景、种师道等人想到一处去了:
老臣也认为,那二位大人所言甚是。
“还请官家酌情考虑之。”
赵吉满脸苦笑:
“三位爱卿,当真是误会我的意思了。”
“我刚才确实是说,不应当从国库当中支取银两来,以抚恤那些伤残兵士们。”
“可却并没有说,不管这件事啊?”
孔有道、种师道、宿元景三人,猛然听完此言之后,顿时便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,双眸当中满含不解之意:
“倘若这笔银两不从国库里出,却又从哪里出呢?”
赵吉狡黠一笑:
“既然这件事,皆因那些猪狗不如的奸商所起,那这件事若想彻底平息下去,是不是也得让那些奸商来办呢?”
“既然现在,那些禽兽不如的奸商们已然认罪伏法了,可此事,却也可以让那些奸商们的家人来办。”
“那些奸商们百般钻营,无所不用其极的从咱们大宋兵将身上,从咱们国库里面捞银子。”
“其本意,无非就是想让他们自己乃至家人,过上更为穷奢极欲的生活罢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那我这处,便偏偏不让他们如愿!”
“种爱卿、宿爱卿,你们二人且上前听令!”
“从即日起,我便着你们前去那些奸商们的府邸当中,来一次彻底抄家。”
“无论是他们府邸当中的银两财物、珠宝器具,还是那些妻妾们身上的华丽衣服,统统给我抄没了、扒下来!”
“至于他们的宅院嘛,也给统统售卖出去!”
“既然那些奸商们,十分喜欢金银财物,那我便要他们死后一无所有!”
“更让他们的妻女孩儿,也纷纷上街做那乞丐去!”
“因为只有这样,才是对那些猪狗不如的奸商们,最好的惩治方式!”
“待将那些奸商们家中的值钱之物事,尽数变卖完毕之后,便可从中取之三成,用于抚恤那些在本次战斗当中,因伤致残、致死的兵员家属们。”
“至于剩下的,则全部充入国库当中,以备他日之用。”
种师道、宿元景二人,在听完此言之后,顿时纷纷叩首接令。
可是这二人刚刚起身,那种师道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来:
“可是官家,如果我们带领麾下的臣工及兵士们,前往那几处宅院抄家之时,遇到了其亲属家眷们的百般阻拦,却又如何处理?”
“毕竟那些亲属家眷们,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贩卖那些不良纱布,致使我大宋兵士集体伤残这件事情当中。”
赵吉忽地冷笑:
“虽然爱卿所言着实不假,可是那些亲属家眷们,却也是那些愚蠢奸商获利之后的直接受益者。”
“既是如此,也可以以从犯而论之。”
“倘若二位爱卿,在执行我这旨意之时,有哪些罪犯之亲属胆敢阻拦的话……”
赵吉话至于此,便忽地一顿,随即忽然转身便自龙椅一侧,将一口龙泉宝剑拽了下来。
随即大手一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