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毕竟这时候已近深夜,且咱们这处由于火石稀少等原因,于黑天当中却也并未点起多少火把来。”
“倘若敌方大军骤然突袭的话,那兵马数量相对较弱的咱们一方,必然会吃了大亏的。”
“倘若咱们不能当先压制住对方的冲击的话,那么今夜,咱们怕是就熬不过去了。”
赵吉说完这些之后,也不待那种师道说什么,便当先冲到了营帐外面。
而抬眼向前方望去之时,除了看到三辆坦克之外,其感受到的便是铺天盖地般的喊杀声。
由于白天之时视线极佳的缘故,所以挡在敌军面前的三辆坦克,便可以发挥出极其巨大的火力优势来。
可是现在呢?
由于这处几乎全黑的原因,所以即便这时候,三辆坦克疯狂发射炮弹,可却仍有不少的漏网之鱼,从三辆坦克的缝隙中间冲了过来,与赵吉、种师道所率领的一万余七千余骑兵们,猛烈冲杀在了一起。
一时之间,却让这处营地混乱至极。
虽然种师道那里,没过多久便把另外一处的两辆坦克也调了过来。
可却仍然无法阻挡住所有的敌军骑兵,从前方冲将过来。
与赵吉这处的大宋骑兵们,绞杀到了一起。
随着敌军方面冲杀过来的骑兵越来越多,赵吉这处因兵马不足进而出现的劣势,便也越来越大。
待到最后,身为大宋主心骨的种师道、赵吉等人,却也不得不参与到了这场防卫战当中去了。
直至天色渐明之时,赵吉这处的七辆坦克,便已然打光了所有的炮弹。
这会儿,只能依靠着那些坦克战车无比磅礴的冲击力,对敌军骑兵展开了无比疯狂的冲击。
可赵吉那处却也知道,诸如类似的攻击方式,也只是在饮鸩止渴罢了。
因为在这处所储藏的清水,也与那炮弹一样,都是极其有限的。
如果到时候,此处的清水没了,那么那些以蒸汽机为动力的坦克战车,便再也没了开动起来的可能。
既是如此,又怎能用来冲击那些敌军骑兵呢?
眼见着,此时的天色越来越亮,赵吉与种师道麾下的骑兵队伍,也在敌军的频频砍杀之下,倒下了一片又一片。
当下,所能站在这里的,按照赵吉等将领的目视来瞧,也就仅仅只有两三千人了。
反观敌军那处呢?
密密麻麻,数不胜数。
待拼到了最后,赵吉手中的龙泉宝剑都给砍的卷刃了,索性便将之一扔,直接提起了自己的拳脚,便与敌方那些骑兵们展开了肉搏战。
虽然赵吉那处,也拥有着六脉神剑等绝技傍身。
可在与敌拼杀的时间长了之后,却也尽感体力不支了。
这时候,却也只能依靠着较为灵活的步伐,闪避着来自于敌军的各种攻击。
而与敌军斗在一旁的种师道,眼看着周围的兵士越来越少,心中一急之下,一把便将近处的赵吉拽了过来:
“官家,你且引领一部分兵马往那鹰愁峡里去。”
“这里,且交给老臣来抵挡一阵子。”
赵吉一听此话,又怎能猜测不出种师道心中,又存着怎样的心思?
心中一急,便赶忙摇头:
“不可!”
“此处的我方之兵本来就甚少,如果我这里再带走一些的话,那老将军又怎能支撑得住?”
“要不咱们还是一同撤入鹰愁峡里吧,否则……”
种师道还没等赵吉说完呢,便当先将手中所提宝剑,横在了脖子上:
“官家莫要多言了。”
“咱们麾下的这些兵士们拼杀的,早已到了强弩之末。”
“而那些坦克战车,这时候也统统用不了了。”
“如果咱们一行人等尽数退回鹰愁峡的话,估摸着跑不了多久,便会被尽数追上的。”
“到时候,咱们一行人便必然活不了一个。”
“老臣……”
种师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却不由得眼眶一红,连连哽咽了几下:
“老臣两女已嫁,且官家你在处理朝政方面,也越来越励精图治。”
“老臣看到这些,却也安心了。”
“老臣本就是一个,拼杀在战场之上的将军。”
“既是如此,若能在此地血洒疆场的话,却也不枉提剑带兵一辈子。”
“倘若官家此刻,依旧不肯撤离此危险境地,那老臣便用太祖赐下来的这把剑,自缢在此!”
赵吉喉咙发紧,眼眶通红。
想再说些什么,可又怕那种老头说到做到。
于是这会儿,便只能向着鹰愁峡峡谷处,奔了过去。
在此之前,赵吉本人也不是没想过,想要将自己所有的能耐尽数施展出来,与种师道等人一起杀将出去。
可他本人在此时,却也理智得很。
心中也明白,即便自己的本事再大,却也不可能敌得过对方的数十万大军。
如果那时候再去那么干的话,那便只能让麾下的所有军士们与他一起,葬在这里。
虽然那种师道直至此时,仍旧老当益壮的紧。
但毕竟拼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