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宋大人听闻此言,顿时心中一慌:
“不,不,怎么会呢?”
“微臣只不过是,是,是听闻衙役说,堂内来了一伙神色匆匆之人,欲找微臣。”
“微臣心道,那必是有要事来临,于是便急急忙忙赶了出来。”
“如此情况,就好似,就好似三国时刻的曹孟德,忘履相迎之于许攸一般。”
赵吉的面目之上,笑意频频:
“宋爱卿真是好口才呀!”
“不过,即便今日的宋爱卿舌灿莲花,却也终究无用了。”
“因为今日,我引领身后这些人来临此地,是为了报官的。”
宋大人面容之上的神色忽地一愣,转而频频讪笑:
“官家,您这说的是哪里话?”
“但凡官家那里有事,但说就好,微臣必定无有不从。”
赵吉满脸玩味的点了点头:
“那宋爱卿你现在,就将一身的官服脱了吧。”
宋大人懵了,因为他着实理解不了,那赵吉所说此言语,到底是啥意思。
正当那个宋大人一脸错愕,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。
赵吉便已然走上台来,将立在案桌一侧的宋大人推了下去。
在那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坐定之后,便提声高喝了一句:
“宋爱卿呀,莫要啰嗦了,赶紧审案吧。”
那宋大人心中一慌,于此时方才看清楚了立在台下的彩云双亲,以及立在一旁,兀自冷笑不止的李逵、种似锦二人。
想当初,那彩云被四大恶少施暴致死的案子,就是他本人亲判的。
既是如此,他又怎能不认得那彩云双亲?
虽然那个黑乎乎的黑李逵,他本人并不认识,可在京城当中甚有知名度的种二小姐种似锦,他也是见过几面的。
此时一看那位小姐来了,在结合一下其人现在与赵吉的关系。
这宋大人的心中便已知晓,眼下这案子,怕是当真不好判了。
宋大人刚面色苍白地坐在师爷的侧位上,便立时从那处弹射而起。
面色阴晴变化之际,便赶忙朝着坐在主位上的赵吉,无比谄媚的来了句:
“官,官家呀,既然,既然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官家您,想必,想必在官家心中,便已然对这案子,有了公正决断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下官又怎敢对这案子妄加训断呢?”
“要不,要不微臣,要不微臣还是将那四个犯案主谋叫来,由官家当堂讯问吧。”
宋大人说完此言,也不待赵吉答复,便逃也似的从此地冲了出去。
看那样子,就好似生怕赵吉不会同意一般。
可那宋大人刚刚跑出几步,便从身后传来了赵吉有些不耐烦的声音:
“李逵李将军呐,刚刚这位宋大人也说了,要亲自将那四个犯案主谋叫来。”
“既是如此,李将军你还不送他一程?”
那黑李逵,听闻此言顿时大嘴一咧。
嘿嘿大笑着,便向着满脸错愕的宋大人,冲了过去。
一个照面刚过,就把那个宋大人放翻在地。
待宋大人挣扎着从地上抬起头来之时,不仅腮帮子肿得,比那脚面还高。
满嘴的牙,更是被那股怪力抽得,径直没了一大半。
宋大人肢体乱颤地在地上爬了好久,方才堪堪躲过李逵的一次又一次攻击:
“官家,官家饶命呀。”
“快让这位李将军停手吧,若,若再不停手的话……”
“微臣,微臣就要被他活活打死啦……”
赵吉满脸玩味的坐在主审官的位子上:
“宋爱卿你刚刚不是说了吗,说想将那四个犯案之人找来,给我问话吗?”
“可那四个犯案之人,当下已然被李将军武力超度了。”
“估计当下呀,正在奈何桥上排队,等着喝孟婆汤呢?”
“若宋爱卿你能走的快些,没准还能追的上。”
直至现在,那宋大人方才明白过来,那四个犯案主谋,这次之所以没有与这些人一起过来,完全是先去作了鬼的缘故。
心中一怕,顿时便明白自己当下,到底处于一个何等境地了。
满脸绝望之际,身形一转,便赶忙躲到了彩云父母身后:
“官,官家呀!”
“想当初,想当初微臣,也完全是在遵从大宋律法断案呐。”
“绝无,绝无一点私心。”
“那大宋律法上面明明写着,但凡年不足一十五岁者,除谋反大罪外,皆可赦免其死罪!”
“即便身犯重罪者,却也要从轻发落,以给年幼懵懂之人,重新做人之机会。”
“微臣,微臣……”
那宋大人越说越是委屈,到了最后,竟委屈的掩面痛哭起来。
可赵吉见闻如此情景,不仅不为所动,反而还满脸冷笑的怒斥出声:
“那所犯杀人重罪之人,皆都能有一个重新做人之机会。”
“反而那被害身死,饱含冤屈之人,却自此之后只能作了鬼?”
“如此这般,试问,公平何在,天理何在?”
宋大人的脑袋当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