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俯身下去,对其耳语了几句。
末了,还从手中拽出了一张十万两银票,递了过去。
种似锦心中惊疑不定,因为此时的她,着实猜测不出自家相公如此做法的真正含义,到底是啥。
此刻见其目光坚定,于是便也不去过多询问,只是将那张银票揣入怀中后,便径直出了院子。
立在赵吉身后的那个,作书生打扮的汉子,眼见着种似锦的身影越来越远,直至消失于天边尽头。
那对刚刚还紧皱不止的眉头,也忽地舒展起来。
脸颊上的一抹笑意,不禁也于此刻荡漾而出。
如此一幕,直把站在一侧的那个黑大汉瞅得,满脸不解:
“军师哥哥,军师哥哥可知,刚刚的那般赌约却是何意呀?”
“咱们不是前来打抱不平的吗,怎么突然间,却赌起宅院来了?”
“再者说,这宅院也当真差……”
那黑大汉还待再说,可是却被立在一旁的白脸汉子,出言岔开了:
“你这黑厮,休要多言!”
“那赵公子既然那般去做,便必是心有计较了。”
“既是如此,又何须你来多嘴?”
那黑汉子听闻此言,面上的神情顿时无奈极了:
“俺铁牛只是觉得,这老丈一家过得,实在凄苦的紧。”
“如若过会儿,在没了这间院子,那自此以后又该如何过活?”
白脸汉子伸出手来,轻轻拍了拍铁牛的肩膀:
“我这铁牛兄弟,虽长得甚黑,但心思却纯良的很。”
“除了吃酒吃肉外,竟还有着这般想法,当真难得的很呐!”
“倘若小生没猜错的话,自此以后,那对老夫妇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,绝不可能出现铁牛你所想象的那种情况。”
可那白脸汉子的这般话语,那对老夫妇却没听见,却是想为他们几个烹煮茶水,而进了茅屋。
在那对老夫妇看来,毕竟这行人此次过来,是替他们一家讨公道的。
若连一口茶水都不给,也着实太过失礼了些。
那黑铁牛,一看他的军师哥哥故装神秘,不予他在这事儿上说太多。
而那赵公子,这会儿却还盯着刚刚那女子离开方向,怔怔发呆,根本没有要说一句话的意思。
于是便也十分知趣地没去打扰。
心思活络间,却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:
刚刚总听人说,这家女子死地十分凄惨,却也不知现在是何模样。
眼下,既然那口棺材就在不远处,不如先去瞧上一瞧。
免得待会儿化了,便瞧不到了。
心思清奇的李铁牛,念及于此,于是便向着那口棺椁缓缓而去。
可饶是他本人在此之前再是凶顽成性,可当看了静静躺在棺椁里的女尸之后,却也被惊得蓦然出声:
“啊!”
“这……”
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如此发狠凌辱,却是心中存了何等仇恨?”
那白脸汉子陡闻此声,心中便忽地一紧。
而当他循声望去之时,却看到自己那铁牛兄弟,此刻正立在棺椁旁紧皱眉头呢。
不禁便赶忙行了去:
“你这黑厮,无端端的,却去搅扰那故去之人清净。”
“倘若让此间主人见了,又将何等伤心?”
赵吉瞅着朝李铁牛快步而去的白面汉子,不由得心中,也生出了阵阵无奈来:
幸亏此行,我把这吴用也一并带了过来。
若是不然呐,李逵那厮定会让我头疼的很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那李铁牛的胆子不是大的很嘛?
怎么这会儿,仅仅只是见了一死人,便让其惊成了那般模样呢?
心生疑窦之际,赵吉也忍不住地向着那处走了过去。
可当见了那彩云的凄惨死相之后,不禁也让赵吉,情不自禁地握起了拳头。
原本应是貌比娇花的一张粉嫩俏脸,此刻却已然被划的皮肉外翻。
有些,尚且血迹未干。
而有些,却早已见了骨。
原本的那件衣服,应该是被套在了里面。
可即便如此,外面新穿的这件,却也已然沾染了斑驳血迹。
特别是下身衣裙那里,此刻殷红红的一片。
三分似紫,其分像黑。
大片血液,都在那处凝结了。
至于裸露在衣裙外的四肢,皆是青紫一片。
陡然视之,直让人颤栗不止:
“这到底是何等的仇怨呢?”
“夺了人的性命还不够,却还要将其残害成如此模样?”
正当此三人,立在棺椁旁,只气愤的咬牙切齿之时。
便忽闻远处,传来了几个青年男子的呼和嬉闹之声。
李铁牛循声望去之时,却见那打头之人,正是刚刚带领他们几人来到此地的秀气女子。
再结合赵吉刚刚与那女子所说的话,李铁牛本人又怎能猜想不出,此时此刻出现在那女子身后的,是何人呢?
随即,提起了比砂锅还要大上一圈的拳头,便欲冲上前去。
可站在一旁的吴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