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似锦脸上的笑容,颇为勉强:
“甚好,多谢先生挂心。”
“此处人多眼杂,吴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吴用笑容未减:
“自是可以,种二小姐请。”
吴用指引着种似锦,便来到了一间会客室内。
这儿占地虽然不大,但布置的,却颇为雅致。
笔墨纸砚文房四宝,皆尽有之。
除此之外,各路的名家字画,也在此处挂了不少。
位于一张书案前,种似锦、吴用二人,纷纷落座。
还没等吴用寒暄开头呢,种似锦便当先表明来意:
“并不是官家有意晾着你们众位好汉,而是……”
“而是官家早于近二十日前,便从皇宫尚书房内,消失不见了。”
“近些时日一来,不仅宫中的人大肆寻找,甚至就连我父等人,也于皇城内外,翻找了好多次了。”
“之所以没把这个消息,公诸于世,便是害怕引起诸多不良恐慌来。”
“亦或者让朝中的某些奸臣们,有了可乘之机,进而生出些不端心思来。”
“还望诸位梁山好汉们,能够理解。”
虽然那吴用,在此之前也算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物了。
可向这般骇人听闻的消息,他在此之前莫说听过了,即便是想都不敢想!
一国之君,陡然于皇宫之中消失不见?
这……
世上还有比这更离奇的事儿吗?
吴用呆愣原地好久,方才缓缓道了一句:
“既然诸位都以追寻多日,却又不知,探得了什么消息没有?”
种似锦缓缓点头:
“不瞒先生说,我们的确查到了到底是何人所为,但目前,却未能找到那人。”
“不过让我们想来,那人既然没当即对官家下毒手,想必是对官家有所企图的。”
“既是如此,想必也不会加害官家。”
“原本我们众人还以为,待官家被那些贼人掳去数天之后,对方势必会与我们谈条件的。”
“可现在却是,等了那么久,都未曾送回一条消息来。”
“着实让人心中焦急。”
吴用缓缓叹息:
“不求别的,只求当今官家,平安归来就好。”
种似锦沉默了一会儿:
“其实我这次过来,还有一件事是想与你们梁山商量的。”
“若诸位好汉同意的话,那么他日,待官家还京之后,必会对诸位大加封赏。”
吴用淡然一笑:
“种二小姐乃忠良之后,所嘱托之事物,也必定偏颇不了。”
“所以还请种二小姐勿要客气,所托何事,直言便可。”
种似锦微微点头:
“朝廷之中奸佞甚多,相信这事儿,吴先生也必是知晓的。”
“而当下,官家失踪之事,已历半月有余。”
“要是那一般官员的话,怕是还能瞒得住。”
“如若蔡京等辈呢,却未必可以。”
“所以这次,皇后娘娘便特意委托我来,恳请诸位一件事儿。”
“那就是,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,但凡蔡京极其党羽,与诸位好汉相谈实施诸如谋朝篡位、清除朝廷异己等事,并承诺事后必有重赏等。”
“还请诸位,定要看清眼下形势,勿要听信那般言语,进而做出诸般错事来。”
“须知,遗臭万年易,青史留名难呀。”
“若诸位好汉们,他日真被那奸诈之人挑唆,进而做出那般错事来。”
“后悔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既然往日里,你们水泊梁山,一直以来所打出的旗号都是替天行道。”
“那待天子不在位之时,尔等众位,是不是仍该不存异心,全力辅佐之呢?”
吴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
“多谢种二小姐这般提醒,吴用心中,自然省得。”
种似锦刚刚离去,吴用便趁夜赶去了朝天那里,将今晚所遇之事,与晁盖原原本本地说了。
当晁盖听闻这般事儿的时候,不由得也觉心中一凛。
百般沉思之后,便又把公孙胜与宋江,一并叫了过来。
就这个问题,展开了细致讨论。
那吴用,既然身为山寨军师,自然也为在座的诸位,将种种选择都剖析了一遍。
当讲到心动处,却也是兴奋之极。
反观晁盖、宋江、公孙胜等人,在听了吴用的那般分析后,却都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可这番沉思,却也没过得多久。
仅在一会儿,在座的诸位头领,便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