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江一听柴进这么说,不禁也把他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。
连带着随同柴进一起向前走的步子,也不由得快上了好几分。
这柴进的会客厅,竟也与其宅院外面的景致风格,大致相似。
皆是清一色的富丽贵气。
大红色的地毯,紫檀木所精制而成的各式家具。
最亮眼的,便是在这间会客室内,陈列于左右两旁的各八盏大型烛灯了。
其每一盏烛灯的大小,大约都有一米见方。
若把这十六盏大型烛灯,于晚上皆尽点亮的话。
怕使其光亮程度比之白日,也不遑多让了。
正当宋江的心中暗自感叹着,柴进这座会客厅的奢华大气之时。
刚刚还端坐在客位上的一个,着老道服侍的方外之人,便轻轻抖了抖自己的拂尘。
对着宋江的方向,缓缓一礼:
“老道我观这位好汉的身形样貌,与刚刚入得厅来的那份从容气质便知道。”
“此位,必然不是凡人。”
“却不知尊姓大名呢?”
宋江脸上的神色怔了一下,随即便缓缓转头循声看去。
只见那人,一支由紫檀木精制而成的木簪,端正横插在脑后的发髻之上。
三千青丝柔顺,竟不见一丝杂色。
五官和谐,皱纹颇少。
却也看不出个具体年纪来。
一身的青黑色道袍,几乎盖住了整个身子。
仅留下了袖口处的两只手,外带穿着道家软底鞋的两只脚。
见此情景,宋江的心中不禁就升起了一丝讶异之色。
当真想不到呀,当真想不到这柴进柴大官人的交友,居然如此广泛。
居然连那无比高傲的道家仙君,却也识得。
宋江在心中惊疑不定之时,其嘴上,却也没有忘了礼数:
“这位仙长有礼了。”
“小可姓宋名江,原是那郓城县的一名小小押司。”
那道人听完这番话之后,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
随后便猛地瞪圆了双眼,当他再次看向宋江的时候,眼眸之中,便已然被数之不尽的欣喜之意灌满了。
随即便轻抚胡须,连连称赞:
“难怪,难怪呀。”
“难怪这位壮士,能拥有如此之神采气魄呢。”
“却不曾想,竟是那及时雨来到此地了。”
“失敬,失敬啊。”
立在一旁的柴进,看着屋内的二人客气来客气去,当真是没完没了了。
于是便只能走上前去,插了一句:
“我说二位呀,就莫要在此客气来客气去了,还是先由我替你们二位引荐一下吧。”
“三郎呀,坐在我旁边的这位,也就是你口中的道家仙君,就是在月余之前,曾经协助水泊梁山万余兄弟,正面击败朝廷大军的入云龙、公孙胜、公孙道长。”
“至于坐在我另一边的就是,江湖之上久负盛名的山东及时雨,郓城呼保义,宋江宋三郎。”
“你们两位呀,近日以来在这江湖之上的名气,当真是大得很呐。”
“我柴进呀,好久之前便想与你们二人结识了。”
“可念及你们二位,皆有要事缠身,所以我方才没有前去搅扰二位。”
“却不曾想今时今日,竟在我这一亩三分地儿上,彼此相遇了。”
“当真是可喜可贺呀。”
宋江、公孙胜二人,听闻那柴进如此夸赞他们两个,不禁心中皆都起了谦逊之意。
可是,还没等他们二人将心中所想道出口外呢,那柴进,却又忽地满脸不解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公孙胜:
“公孙道长呀,咱们二人刚才,刚刚聊到了道长为何会来此地,那宋三郎便寻了过来。”
“如此却也打断了道长你的话语。”
“而现在,既然我已经把宋三郎接了过来,那就请道长你继续刚才的话吧。”
“毕竟现在,道长你已经是那水泊梁山之上的副军师了,平日里的事儿,也必然是多不胜数的。”
“所以在我看来,若不是那山上出了极为重要的事儿,想必道长你也定然不会无端下山的。”
“倘若那般令你为难之事,我这儿能够帮得上忙的话。”
“那我柴进,是必然不会推辞的。”
“所以,还望道长莫要心存顾忌,直言便是。”
公孙胜苦涩一笑,随后又摇头一叹:
“哎……”
“不瞒二位兄弟说,老道今时今日前来此地,确实是那水泊梁山遇到了一件,关乎于生死存亡的大事。”
“老道此次若不下山来,怕是用不了多久,那水泊梁山便不复存在了。”
“数日之前,我们水泊梁山便通过多方渠道,打听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。”
“那就是,不日,朝廷方面就会派十四位统兵大将,外带二十万朝廷兵马。”
“对着我们水泊梁山杀将过来。”
“而我们水泊梁山现在呢?”
“虽然看起来兵强马壮,可是那可用之兵,却仅仅只有三万余而已。”
“至于那战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