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那些百姓们,若敢从嘴里说出一个不字。
轻者大骂一顿,重则直接就让那人当场消失。
一时之间,竟把水泊梁山附近三十里内的村镇百姓们,招惹得民怨极深。
可身为朝廷大军统帅的童贯,却对这些视而不见。
只是在自己的帅帐当中,不停地对那些将领们重复着:
务必要在三日之内,从百姓那里,强征来两千只船。
用于将来大战之时,载兵之用。
若哪位将领完成得不好,那便必有重罚。
在此重压之下,那帮将领们抢起百姓手中的船来,便更加凶狠了。
童贯大军的如此举动,没过多久便传到了晁盖等人的耳中。
对此,晁盖等人的心中,那可当真就是既恨又无奈。
此时的聚义厅当中。
就仅仅只有晁盖、吴用、公孙胜、杨志等几名头领。
虽然吴用那里,在很早之前便已然有了破敌之策。
但在细节方面,却也仍要完善一下,方才能做到临敌对战之时,万无一失。
吴用面沉似水,沉吟了好久之后,方才看着坐在一旁的杨志,缓缓开口道:
“杨志兄弟自幼熟读兵书战策,胸中韬略甚多。”
“在那战场之上的经验,比之吴用来说,更是强上了千倍万倍。”
“对于眼下的局势,不知杨志兄弟又是怎么看的呢?”
“此处也没有外人,不妨对我们几位直言道来。”
吴用的话音刚落,满脸怒色的杨志,便当先喝骂出声:
“那童贯,也是朝廷高官了。”
“平日里,不思为官家分忧也就罢了,在这个节骨眼上,居然还那般迫害百姓,强征船只。”
“这又跟在边境线上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金辽蛮子,有何区别?”
“大宋朝廷每月的粮饷,竟养出了这么一帮畜生来,当真让人气愤之极。”
杨志骂着骂着,却又忽地叹息了一声:
“军师谬赞了。”
“我杨志,虽自小便熟读兵书不假,但在临敌应用方面,却远远达不到圆润自如的程度。”
“所以在这十数年来,手上所打的胜仗,也是屈指可数。”
“不过当下,既然军师问到杨志了,那杨志这里,对于面前的敌我态势,却也能道出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来。”
公孙胜轻轻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,随后捻须微笑:
“现在,就连堂堂杨家后人说起话来,都这般谦虚客套了。”
“这又让我们几人,哪有颜面谈论军机大事呢?”
“所以杨志兄弟呀,你还是莫要自谦了。”
“但凡心中想到什么,一一说出来便是。”
杨志对着公孙胜点了点头:
“既是如此,那我便不再客套了。”
“刚刚,咱们水泊梁山的探子也来报过了。”
“那就是,童贯方面应该是想在民间强征两千只船,用来载兵的。”
“待将他麾下的将士们,全都利用此船运抵至咱们梁山大寨之前的金银摊后,便立马展开攻击队形。”
“冲击咱们水泊梁山大寨的防御线。”
“我观咱们梁山大寨的城防,虽铸得极其坚固,且布置得也颇为合理。”
“但若被官军长久冲击的话,却也难免会出现一些疏漏的地方。”
“而那看似不起眼的疏漏之处,便很容易让咱们山寨的防御工事,瞬间瓦解。”
“所以在我看来,不到万不得已之时,那是万万不能将朝廷大军放过江来的。”
吴用眉毛一挑,随后展颜一笑:
“依照杨志兄弟的意思,是想对那官军实施截江之法了?”
杨志的双眸当中,忽地闪过了一丝亮色:
“军师果然是军师,我这才说了上半句,立马便猜透了我的心中所想。”
“当真了不起呀。”
“可是那截江之法,每次用时,都有其不同法门。”
“且每种方法应对每回之战事,也都可能生出数之不尽的变化来。”
“所以,有关于个中细节方面,咱们在此却仍要好好地商讨一番才行。”
……
童贯那里,足足强征了数日,方才将两千条船尽数征集完毕。
原本按照童贯的预计,只要将那两千条船尽数征齐。
那么对于梁山的大举进攻,也就该提上日程来了。
可童贯在召集麾下的将军们,于帅帐之内议事之后方才发现。
这会儿,确实从百姓的手中征来了两千条船不假。
可那些船只,十有三四,都是那种仅仅只能装载四五名兵士的小船。
至于能装载数十人的大船,其数量,竟然连十之其一都没有。
当然这个问题,还不是最为致命的。
最为致命的就是,京城附近的那些兵士,由于长年不涉水战的原因。
所以会水的、不晕船的,在这两万士兵中的占比,甚至还不足三成呢。
至于其余的十之六七,上船之后没一会儿,便会晕得头脑发胀呕吐不止。
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