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,沈星辰就起了。
这一夜睡得格外累,总感觉身后有个大火炉子,源源不断地朝她输送热气,一晚上热得翻来覆去。
身边的男人也是很晚才睡,刚入了浅眠就听到悉率穿衣服的动静,他睁开眼,就看到沈星辰脱下睡衣的样子,白皙的后背没有一丝赘肉,杨柳细腰袅袅生姿,只是瞥了一眼,男人的自制力便有些失控。
“去哪里?”男人的声音磁沉暗哑,带着鼻音,十分性感。
沈星辰肩头一颤,忙拿起手边的针织衫套上,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时,飘逸优雅,美成一道风景。
她正起身,就感受到一个黑影如猎豹般朝自己扑来,将她压在柔软的床上。
男人俯身,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并不太克制的吻……
沈星辰感受到男人的猛烈,嘤嘤着推开他肩膀:“放开我……”
容恒曜还是停下了,她本身还没有接受自己,如果凭自己想法做下去,她估计今后都不愿意与他同床共枕了。
大掌覆在她腰上,将人轻轻扶起来:“把孩子们接到我这里来住,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在景园那样的环境里长大。”
沈星辰忽的想到了小阿臣,觉得容恒曜说得很对,家庭环境对孩子们影响很大。
“好。”
“今天我会去法院处理景立南的事情,这件事影响力很大,毕竟景园是远洋最有名望的世家,当家人倒下了,而且是被自己的侄女婿打倒的,一定会引起社会轰动。”
让景立南进审判庭,就相当于把景园推到风口浪尖,那么景园的每一个人恐怕都不能独善其身。
沈星辰一点都不怕,态度十分坚决:“告,做错了事情,理应受到惩罚,不能为了所谓的名誉和面子,就去纵容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”
容恒曜勾唇笑笑,揉揉她脑袋,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,很对他的胃口。
沈星辰对上他眼里洋溢的光彩,视线转向别处,故作漫不经心:
“你也小心点,如果景立南知道你在调查他,说不定会对你下手,这里是远洋,不是海城。”
容恒曜愉悦挑眉:“谢谢容太太关心。”
沈星辰揉揉鼻尖:“我去接孩子过来。”
走出大门,就撞到了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景娇,她显然是昨晚看到自己到这里来的。
“沈星辰,你可真了不得啊,彻夜不归,原来在人家家里过夜了啊。”
景娇抱着手臂,眼睛往里面瞟,印象中这里面住的是一对外国夫妻,沈星辰能住到这里来,是偷人了?
沈星辰面无表情绕开景娇,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她说。
景娇气恼极了,一把揪住沈星辰的头发,沈星辰头皮扯疼了,转身,朝景娇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“啊,疼死了。”景娇的捂着红肿的脸,一副要和沈星辰拼死拼活的模样,“沈星辰,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有一个将军爸就了不起了,你爸是厉害,还不是被大伯耍得团团转。”
沈星辰扼住景娇的手,别看她长得瘦小,但是力气很大,真的打起架来,两个景娇都不是她的对手。
两个人在拉扯间,景舒从景园跑出来:“娇娇,别打了,妈咪出事了。”
一听出事了,景娇气喘吁吁的停下,理了理凌乱的头发:“舒舒,你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,出什么事情了?”
景舒一脸惊慌,边说边哭出声来:“妈咪被那个野孩子捅伤了。”
沈星辰心里咯噔一下,难以置信地看着景舒:“是阿臣吗?”
景舒鄙夷地瞥了眼沈星辰,并不想搭理她,拉着景娇往景园跑。
“自从沈星辰来了景园,咱们景园就没有安生过,真是个扫把星。”
“我看她就像是天煞孤星,叫她煞星算了。”
沈星辰紧跟着两姐妹进了景园,在赵千一的房间,她看到了让她头皮发麻的一幕。
小臣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,架在了在床上躺着的赵千一脖子上,他面无表情,眼神冷漠地让人情不自禁发抖,像是一个被恶魔化身的孩子。
刀抵在赵千一的脖子上,她一动也不敢动,张着嘴却不敢说出一句话来。
景娇和景舒都吓傻了,不敢轻举妄动,那野孩子要是一用力,刀子就能把脖子割断了,两人哭作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不要吵了。”沈星辰冷声低喝,“你们都出去,叫顾欢过来,我先稳住小臣再说。”
景娇和景舒互相看看,心里害怕得很,看了眼她们妈咪,也束手无策,只好把烂摊子丢给了沈星辰。
沈星辰面对这样情况,心里也虚得很,小臣是景园勾心斗角的牺牲品,他现在被仇恨和冷漠充斥着,走了极端,完全不怪他,怪这个环境里的每一个人。
沈星辰舔了舔干涸的唇,尝试着与他沟通:“小臣,你背后的伤口还疼不疼了?”
小臣看了眼沈星辰,虽然没有什么情绪,但是嘴唇蠕动了一下,应该是想回答她。
沈星辰心里一喜,暗自给自己鼓气,小臣不排斥自己。
她趁机往前靠近了两步,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:“好孩子,小臣,我们把刀放下,你到姐姐这里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