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个儿妾身只是随口一说罢了,不曾想爷竟是记在了心里。”徐安禾一边满脸喜色的说着,一边视线不由自主的朝着完颜氏撇过去,在如愿的见着她脸上扭曲的神色后,才若无其事的转回视线。
“地上冷,刘姑娘又是才受了责罚,还是快些起来吧!身子本就未好若在凉气入体,怕是就要吃上一些苦头了。”
此时由着徐安禾提及起来,九爷才把视线放在刘氏身上,方才进来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,至于她受伤不受伤的事,更是早就抛到了脑袋后头去,哪里还能记得住。
若非有徐安禾的这番提醒,屋子里众人只把都不会想起这一茬。
不过,在她这番话说完后,刘氏心里有多高兴,完颜氏心里就有多恼恨。
“既然受了伤,就快些起来吧!”九爷冷着脸,视线从她身上重新挪回来,颇有些无所谓的模样。
刘氏于他来说,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,如今他宠着徐安禾,也乐的依着她。
完颜氏原本提着一口气,在见着九爷并没有想要追究她因着何事才受了伤,这才逐渐松了口气。
脸色也没有方才那样紧绷,只是看着徐安禾时,眼神怎么也做不到平静无害。
好在徐安禾对此毫不在意,甚至应着完颜氏的目光勾唇浅笑,活脱脱一副纯良无害的小白花模样。
“奴婢谢主子爷,谢徐福晋。”刘氏忙跪地谢恩,随后起身站在一旁角落里,尽量不让自己太过显眼。
她现下早就成了完颜氏的眼中钉肉中刺,又出了这么一遭,不管之后她是不是与徐安禾同一队,都会被完颜氏记恨上,只怕福晋那头更加不会管她。
就算她有什么二心,也是在也生不出来了,徐安禾这一招,也算是彻底的断了她的后路,出了她之外在府里再没了可以依靠之人。
直至现下,刘氏才恍然发觉自己竟然从未看懂过她,更是不知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。
“春菡,你一会儿给刘姑娘寻个府医过来瞧瞧,可别把身子给拖垮了才好。”虽然徐安禾一直低声和九爷说着话,视线却时不时的朝着屋子里另外俩人身上撇过去,在见着刘氏脸色比之方才更加苍白几分,额头上也是冒出了许多汗珠,明显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模样,才开口吩咐着自己的丫环。
春菡依着她的话,撇了一眼刘氏,而后又瞧着九爷,在见着他点头应允后,才应声:“是,奴婢这就是请府医过来。”
“奴婢多谢徐福晋。”她早就想请府医了,只是一来她身份只是个侍妾,自然请不来府医的,二来完颜氏那头明显打压着她,府里哪还有谁敢对她好。
徐安禾让人去请府医,府医自然是不敢再推脱,刘氏心里高兴,面上也不禁带了几分笑容,冷不丁对视上完颜氏撇过来的视线,后背发凉,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,把头垂的更低了一些。
没过一会儿的功夫,府医随着春菡身后进来,朝着屋里几个主子先后行了礼才给刘氏仔细诊脉。
他才进入府里,虽说福晋和九爷有宫里头的太医伺候着,多数时候是用不上他这个小小府医,但也想着要在九爷跟前好好展露一手,若是能得了九爷的举荐,就是进宫去做太医也是不无可能。
“姑娘只是一些皮外伤,仔细养着在配合内服外敷的药,不出十日便可痊愈。”府医收回手朝着九爷躬身。
到底是伤在那种地方,他又是个男子,不好直接查看伤处,也只能开了药由着丫环亦或者懂得医理的嬷嬷给涂上。
“嗯。”九爷神色毫无变化,听着他这话也只是淡淡点头应了一声。
府医见状也不好在逗留下去,只得告辞离开。
“这个时辰了,我们也回去吧!”九爷起身,朝着徐安禾说着。
她想要过来瞧着刘氏,他也陪着过来了,她想要寻府医给她瞧他也同样应允了,一时之间反倒是想不出什么在继续逗留在这里的理由。
“爷。”完颜氏见人想要走,忙开口叫了一声,在众人都朝着她看过来后,有些结巴的说着:“妾身那沏了爷最爱的茶,不知爷可是要过去喝吗?”
不知不觉间,手心里已经被汗水浸透,让人觉着黏腻的有些难受。
看着九爷的眼神,也不自觉的带了些许期盼和祈求。
“爷改日再过去瞧过。”九爷说完后,率先抬腿走出去。
徐安禾心里发乐,急忙跟着出去。
走出浮曲阁后,九爷明显慢下脚步,等着她追上来,拉起人手慢悠悠的往回走,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。
“刘氏到底是假孕争宠,今日的事也就罢了,日后还是莫要与她走的太近了。”回了屋内,九爷劝慰着她。
“妾身只是觉着刘姑娘太过可怜了,受了责打还要不顾自己的身子,继续伺候人。”徐安禾说着轻轻叹息了一声,偷偷看了九爷一眼,见他没有因着自己这番话而生气后,才又继续说着:“况且,之前的事,妾身总觉着不像是刘姑娘自己做出来的。
就算她再怎么糊涂,也不至于做出假孕争宠的事出来,况且真的假不了,假的也真不了,她既有爷的宠爱,又何愁不能有孕呢?”
只是当时盛怒之下,哪里还能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