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再去打点一下,总不好叫那些人吃了刘氏。”赵嬷嬷心领神会的说着。
“奴婢见过主子爷,主子爷吉祥。”屋里这头正说着话,便听见外头乍然响起的奴才声,董鄂氏与赵嬷嬷对视了一眼,被扶着起身。
“妾身给爷请安。”才起身就见着九爷脸色不善的进来。
“嗯。”九爷这次没有去扶她,直接越过她坐在一旁。
“主子爷消消气,刘氏那头妾身也才听说。”董鄂氏抿了抿唇说着。
这个时候,九爷怒气冲冲的过来,除了刘氏那头假孕的事之外,只怕是再不会有旁的事。
“府里接连出了这些事,你这个福晋是如何管家的?”九爷恼怒。
“是妾身治家不严,才出了这些纰漏,还求爷息怒。”董鄂氏忙起身行礼。
九爷这番明显是迁怒,董鄂氏这头也怀着身孕,且之前管家又是给了完颜氏,现下来责问她,确实有些无辜了。
原本他过来就是想要出了自己心口的怨气,在迁怒了董鄂氏几句便也不再说什么,到底顾及着她怀有身孕,有些话也不能说的太过火。
“主子爷何苦来为难主子。”在人离开后,赵嬷嬷才去扶着董鄂氏起身。
“不过是爷心里不痛快罢了。”董鄂氏垂眸,她倒也不在意。
左右徐安禾的孩子没了是不争的事实,刘氏又是假孕,一下子消除了府上两个对她最有威胁的人,心里高兴还来不及,哪会因着九爷的话而伤心。
另一头,徐安禾被春菡和春芍两个人哄着劝着,好歹是吃了小半碗米饭。
“主子,福晋那头来人说是让府里的格格侍妾都过去。”卫嬷嬷进来说着。
“走吧!”自从没了孩子后,徐安禾连着打扮都不上心,身上只穿着那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旗装,头上只简单戴了一支用小米珠串成的朱花,剩下再无其他装饰。
“主子现下身子还虚,披件披风吧!”卫嬷嬷从里间拿出一件淡粉色披风,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替她系好带子。
也不知是不是来通传的丫环故意最后一个才到她这里,在徐安禾进去后,见着连完颜氏都来了,唯独只剩她一人。
朱氏和完颜氏想要说上几句嘲讽的话,在对视上徐安禾的视线,不自觉的把话重新咽了回去。
这头才刚坐下,董鄂氏从里头出来。众人连忙起身行礼。
董鄂氏摆手:“都坐下吧!今个儿叫众人前来,原本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最近这些时日,似乎有些人心浮了,想着一些投机取巧的事。”
众人不敢出声,只听着董鄂氏顿了顿后,直接把视线放在刘氏身上:“刘氏,你假孕争宠实在是糊涂,不过这件事既然爷已经责罚过了,我也不好在责罚于你,只盼着你日后长记性,若是在做出这样的事,我绝不姑息。”
她这是借着刘氏,在敲山震虎。想要震慑后院里所有侍妾,毕竟若是人人都学着刘氏这样,岂不是要乱套了。
“妾身冤枉。”刘氏抿唇,心里有些不忿。她从格格位份,直接掉落成了侍妾,虽说只有一级之差,但却天壤之别。
格格是能养着自己的孩子,侍妾却没有资格养孩子。眼下就是坐位都是最下手位置,连着赵氏都在她前头。
以前有多风光,现下就有多凄惨。
“行了,这件事证据确凿不容你辩解。
只盼着这件事,给众位都提个醒,若是有谁再犯,下场可绝不是刘氏这样简单。”
刘氏只觉着脸皮子有些发红,双手被用力攥出了红印。
以前她何等的风光,何等的骄傲,哪里像今日这样,被董鄂氏当着众人面如此数落,如此欺辱。
“徐氏失了孩子,可要好好养着。
等着日后在给府上添上几个子嗣,若是缺少了什么,只管让底下奴才过来说。”董鄂氏在看着徐安禾时,一改方才的冰冷模样,满脸的担忧之色。
“妾身多谢福晋。”徐安禾起身谢恩。
不管董鄂氏是真情还是假意,也都只是听听罢了,她可不信真就有人信以为真过去讨要。
“都散了吧!”既然达到了敲山震虎的目的,董鄂氏也不留着众人继续说话。
陈氏也算是与徐安禾同路。
路上,陈氏寻着机会道:“姐姐身子好些了吗,我怕姐姐见着我生气,这些日子一直没敢去瞧着姐姐。”
“妹妹多心了。这些日子,我身子不适一直昏昏沉沉的,别说是妹妹了,刘氏谁来了,我都不会见的。”
那日的事情,她因着剧烈疼痛,虽没听的真切,但事后春菡和春芍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也给她补全了所有。
“姐姐莫要因此恼了我,我从未想过要害姐姐。
我也不知佟格格是这样的心思,若是知晓绝不会把那个荷包给她的。”陈氏一副急于解释的模样。
徐安禾眯了眯眼睛,脚上步子微微停顿,半晌才开口:“事情过去了便就过去了,至于究竟是谁想要害我也不重要了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姐姐因此与我生分了。”身后,陈氏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她耳朵里。
徐安禾这次脚步没有半点停顿,径直朝着前头走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