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路过池子时和白笙打了个招呼,它用粉白色大尾巴拍起水花作为回应。
阮声声抹净脸上的水,严肃的教育道:“下次不许这样。”
白笙在水中一跃而起,摆着尾巴立即潜入池中。
她拽起袖口将书上渐落的水沾着擦干净,缓步走上二楼,麻利地把五本书分别藏入书柜的各个角落。然后在原地转十个圈圈,强迫自己忘掉书摆放的位置。
修炼什么的都去死吧,什么人都不可以打扰她的咸鱼生活。
她乐颠颠地坐到书案前,上次即兴写作的小说还摆在上面。几日没来,落了一层薄尘,她嘴里鼓起一口气轻轻吹落。点几滴清水到砚台,打圈磨墨。
书接上文:【瘦弱的阮声声在他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,可怜又弱小。魔王抖了抖身上的虱子,大步走到浑身颤抖的她面前站定。铜铃大的眼睛居高临下望着她,却带有一丝茫然,粗糙的嗓音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:“你,为,什么,不捂,鼻子。”
还在打着哆嗦的阮声声听到这话突然停止颤抖,眼睛滴溜溜地转着。果然,大殿里的人,不对应该是魔。全都低着头,脸色带着嫌弃,并且都用袖口捂着鼻子。
她供着鼻子仔细嗅嗅,并没有什么异味,一时忘了害怕,摇摇头回给魔王个疑问的眼神,“什么味道都没有,为什么要捂鼻子。”
话落,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。俗话说的对,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,丑丑的魔王也一样,属实辣眼睛。头上蠕动的虱子,仿佛每只都在和她打着招呼。
魔王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意外,黝黑的瞳孔迟钝地转动。呼吸加重,胸口开始急促地起伏。似是被压抑许久的野兽得到释放,他从喉咙里发出如野兽般狂野的嘶吼。
空旷的大殿瞬间被吞没,阮声声被震得像耳朵塞了两只小蜜蜂,嗡嗡嗡的。她已经不抱希望了,魔王连饭前仪式都准备好了。只感叹她年纪轻轻就要被魔王当成干脆面吃掉,可怜啊。
她已经认命地把眼睛闭好,等着魔王下嘴。
可等了好几秒钟,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。正当她纳闷时,胳膊却被人架了起来,径直外走去。
难道是想养肥了再吃?还没等研究明白,自己就被关进一座院落。每天除了送饭的小魔,谁都接触不到。
没想到这个魔王还有囚禁 play 爱好。这一关就是好几天,她从小魔那打听到魔王的名字叫景肆,统治魔族几百年。他性格火爆,烦躁易怒,喜怒无常,心眼极小,如同针尖。平时就喜欢吃嘎嘣脆的食物,再杀杀人解闷。
但据说景肆身边有个下属,名叫青缇。长相温润和善,平易近人,春风和气。和景肆这个大魔王形成鲜明对比。】
阮声声放下毛笔,揉揉发酸的手腕。一下子写这么多字,挺考验腕力的。纸上的墨水没干,她想把窗户打开通风。手搭到窗扇一拉,刚想回身把纸拿到窗口,余光便瞥见一抹暗色身影从離光苑门口疾步向自己所在的书楼方向。
这抹身影阮声声再熟悉不过,脑中立马响起红色警报。也顾不上墨水没干,麻利地卷起来放进抽屉。虽然景肆看不见也看不懂,但她还是很心虚。
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下仪容仪表,把头发盘起来。露出八颗牙齿撑起甜甜的笑容,清清嗓子。在景肆一只脚刚踏上二楼时,阮声声娇俏的声音随之响起:“魔尊大人,您怎么来了,从魔王殿过来这么远的路,走过来一定累坏了吧,快坐下歇歇。”说着还抬了个椅子到景肆腿边。
谁料,景肆并没有站定,也没理她,而是径直越过她。阮声声没办法,只能抬着椅子一阵跟在男人身后,直到在书桌前站定才把凳子放下。
“魔尊大人您坐。”阮声声客气道。也不知道这家伙来干嘛,但看着来者不善。
景肆今天将头发全拢了起来,用玉冠和玉簪束成高高的马尾。加上身着的黑色紧身长衫,清冷中多了几分英气。平日覆在眼上的红菱,也换成象牙色。若不是面上带着压抑的怒气,整个人到多了些玩世公子的味道。
阮声声战战兢兢观摩着景肆的一举一动,不知道他突然停到书桌前做什么,总不会是教书先生上身,检查她学习状况的吧。
她还在这胡思乱想,就见男人微微俯身,抬起白皙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打开抽屉将阮声声刚才写的小说捏起来,回身举到她面前。
“阮声声,你给本尊念念这上面写的什么!”景肆嘴角勾起,露出一副“你赶紧狡辩,否则我就弄死你”的表情。
阮声声石化在现场,抬头向墙的四周瞅了一圈。心想:也没监控呀,这男人怎么知道的,难道他培养了修真界的锦衣卫,专门听墙角?
景肆举着宣纸,心里说不清的情绪在来回冲撞。自从和阮声声神交之后,他发现居然可以听到阮声声心里有关自己的心声。只要她心里想了有关于他的话,这些话就会自动在他的脑海里播放。
所以,
今天早上景肆正懒懒的斜依在王座之上,听着青缇汇报探子递来的消息。玄天宗最近要开始招贤纳士,掌门季知节要为自己选出一个内门弟子。
就在青缇说到一半时,景肆的脑袋里闪出一句话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