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居然又克扣她的份例?今年年初,瑾娴才回府时也住在琅华院,用的都是章彦成份例内的碳火,王妃没发她的那份,当时瑾娴情绪低落,尚未与自己和解,也就没计较,没想到到了夏季,王妃居然又克扣她的冰例,简直得寸进尺!
她脾气好,不代表她就好欺负,这一次,瑾娴不再容忍,她决定去一趟沧澜院,问个清楚。
偏巧今儿个是众人给王妃请安议事的日子,大伙儿都来了琅华院,晴姨娘也在这儿。
她本不愿与这些人来往,可她的病已经大好了,没理由再躲在屋里,荣王也不可能免了她的请安,是以她得依照规矩,每隔几日就得来给王妃请安。
众人正在说笑,一瞧见瑾娴的身影,她们面色骤变,面上的神情比唱戏的都精彩。
晴姨娘自然是高兴的,有熟人在这儿,她也不至于那么煎熬。
姚姨娘不禁好奇,这个徐瑾娴,仗着荣王宠爱,已经许久都不来给王妃请安了,怎的今儿个突然来了?
岚姨娘瞧着徐侧妃面色不大好,莫不是来找王妃吵架的吧?
江心月漫不经心的洒了她一眼,“真是稀客啊!什么风把这位王爷的心肝宝贝儿吹到沧澜院来了?”
王妃说话一向阴阳怪气,瑾娴已然习惯,福身朝她行礼,“给王妃娘娘请安。”
江心月并不让座,瑾娴也不在乎,她今儿个不是来喝茶的,是来说正事的,
“冰库不给分冰块,说是娘娘您的意思,我寻思着可能有什么误会,特来请示娘娘。”
能有什么误会?江心月还真就是故意的,“你人在琅华院,王爷每日的份例两百斤,根本用不完,你又何必再领一份?夏日里冰块的份例本就紧张,你身为王府侧妃,是不是应该为王府着想,节俭一些?”
若要说大道理,瑾娴也会扯,“娘娘您的份例一百六十斤,应该也用不完吧?若要节俭,应该娘娘您带头才对,我一个侧室,怎能强出头?”
原来是为冰块起争执啊!姚姨娘才不管谁对谁错,只要谁跟徐瑾娴过不去,那她肯定就是对的,姚姨娘定会帮忙说话,
“徐侧妃,这冰块可不比布匹银子,那些东西用不完可以攒着,冰块没得攒啊!会融化的。你既能用王爷的,又何必争竞这点儿小事,没得让人觉得你小家子气。”
她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,何错之有?“姚姨娘,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今日克扣的若是你的份例,你还能坐得住吗?浪费可耻,我是知道的,但属于我的份例就该发给我,我用不用,如何用,那是我的事。王妃娘娘平白无故克扣我的份例,事先未曾与我商议,这是什么道理?”
“有什么可商议的?”江心月不屑一顾,冷脸恼嗤,“府中之事皆由我做主,无需与谁商议!你有得用就不错了,还计较什么份例?你屋里没冰块吗?”
该是她的东西,她当然有资格计较,“那是王爷的份例,不是我的。”
江心月暗嗤她得了便宜还卖乖,“谁让你住在琅华院?你只要是用了,那便是消耗了,你若是住在开云阁,我便将你的份例给你!”
珍姨娘酸声道:“你日日都与王爷住在一起,我们都没这个资格,你已经得了大便宜,怎的还计较冰块呢?你要那么多冰块到底想做什么?”
瑾娴要冰块自然有用,但没必要告诉她们,“不论我住在哪儿,只要我是王府女眷,就有领份例的资格,我的份例该由我自行支配,王妃娘娘不该随意克扣,还请娘娘归还我的份例。”
江心月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,她才不会将徐瑾娴的诉求放在心上,“你若不服气,那就去告我的状,你不是惯爱吹枕边风吗?去找王爷告状啊!”
瑾娴不喜欢告状,但若王妃认定她是爱告状之人,那她不妨坐实这个罪名。
既然王妃这边说不通,瑾娴也就不再啰嗦,恭敬福身告退。
她刚要转身,却被江心月给唤住,“且慢!你出言不逊,顶撞本妃,本妃还没说让你走呢!去一旁站着!”
王妃吩咐,瑾娴不得不从,只能立在一边。
江心月瞧见她便心烦气躁,随即站起身来,带着其他姐妹一起,说是要去后花园转悠。
那几位纷纷同行,晴姨娘却行至瑾娴身边,没有跟过去,江心月回头洒了她一眼,“晴妹妹,你莫不是也想罚站?”
晴蓝是无辜的,瑾娴不想连累她,便低声对她道:“我没事,你去吧!”
两人若都困在这儿,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,于是晴姨娘决定先走一步,找机会让人去通风报信。
江心月又岂会不懂晴姨娘的小心思,一路上她将这主仆二人看得紧紧的,哪儿都不许她们去,晴姨娘连报信儿的机会都没有。
若搁从前,瑾娴可能会老老实实的罚站,但现在的她不会了,方才的服从只是碍于规矩,但她不可能一直站在这儿,白白遭罪,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。
但若直接离开,并不妥当,回头论起理来,倒成了她违背王妃的指令,她理亏啊!
思量片刻,瑾娴灵机一动,遂对丫鬟道:“我有些口渴,劳烦你帮我倒杯水。”
徐侧妃虽然被王妃罚站,可她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