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娴突然说想摇铃,章彦成愣了一瞬,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,但还是笑着应承了,“当然可以。”
铃铛架子就在她手边,只要她想摇,随时都可以。
瑾娴本没有竞拍的打算,只是来凑热闹而已,这会子情势不利,她才出此下策,尝试着摇铃竞拍,
“王爷可有上限?”
章彦成微摇首,“不设上限,只管叫价。”
看来他是势在必得,瑾娴无需顾忌价格,只负责摇铃即可。
对面的章彦安见状,眉心微蹙。
方才只是章彦成在摇铃,他没当回事,一直在争,这会子瑾娴动手摇铃,却是为何?难道她也对这把宝剑感兴致?可她一个弱女子,不会武功,又怎会钟意一把宝剑?
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把宝剑的意义是什么?是纯属好奇,还是故意帮着章彦成与他较劲儿?
年前她离城之际,明明下了很大的决心,他可以看出来,瑾娴是不喜欢章彦成的,她又怎么可能帮助章彦成呢?
他猜不出她的心思,但她亲自摇铃,那就变成了他在与瑾娴竞争,他怎么好意思跟她争抢?
他对她始终有愧,只要是她想要的,他都会给她!
跟了两次之后,最终章彦安没再跟下去。
瑾娴暂松一口气,但又未能真正安心,生怕他又突然出价。
其余两人又跟了几轮,发现荣王似乎势在必得,信郡王又不跟了,他们再跟下去,难免会被荣王记恨,这把宝剑已经升至一千二百两,这个价格远超于它本身的价值,于是他们陆续停止,没再跟价。
无人叫价,三锤定音,最终这把宝剑归荣王府所有。
瑾娴默默算了算,三十六万块买把宝剑,确实不划算,但若能因此拉拢武将,倒也值当!
这一切都被章彦成看在眼里。原本章彦安穷追不舍,瑾娴一出手,他便放弃了,这个章彦安,不会给兄弟面子,却会给瑾娴面子,他对瑾娴,就这么偏爱吗?
雯玉的事闹得这么大,瑾娴亲眼目睹章彦安是如何残忍的对待雯玉,但凡是个人,发现自己的表妹这般被人虐待,都不可能再对他有一丝情意!
难道章彦安还抱有幻念,认为瑾娴会理解他,原谅他?
真是痴心妄想!
江山和女人,章彦安都在觊觎,不肯死心,终有一日,章彦成会让他明白,他得不到江山,也得不到瑾娴,梦,不可能做一辈子,终究是要醒来的!
但有一点,章彦成心存疑惑:瑾娴突然说要摇铃,是真的好奇想尝试?还是看准了章彦安会因她而停止加价,所以才出手?
有些事,不能深思,一旦深思,便经不起推敲。章彦成暗暗告诫自己,不要胡思乱想,不论过程是怎样,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,瑾娴的初衷是为他好。
单就这一点,他就应该心存感激。
这把剑是到手了,如何才能说服高家,却是个问题,还得章彦成亲自出马才是。
宝樱自小便被家人宠惯了,只要是她喜欢的,她根本不在乎价格。
接下来展出的一件珊瑚树,宝盒被抬起的一瞬间,众人便被这珊瑚的色泽给锁住了目光,宝樱尤其喜欢珊瑚,最先摇铃。
兰容也忍不住赞赏,“我母妃有条牛血红的手串,一尺高的牛血红珊瑚摆件却是少见,这色泽可真美啊!”
方才展出那么多,兰容都兴致缺缺,唯独这一件,她露出了欣赏的目光,黎云枫瞬时会意,“你喜欢?我买来送给你。”
兰容的确喜欢,但并没有要他买单的意思,“不必了,我也带了银票,若遇喜欢之物,我可以自个儿买。”
黎云枫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,“男人在场,就不该让女人破费。你我婚期已定,很快就要成亲,县主不必见外。”
他不是小气之人,但兰容有自己的顾虑,“一日尚未成亲,就可能有变数,在没有成亲之前,我不想随便花你的银子。”
这话听起来不大顺耳,黎云枫长眉微挑,“难不成,县主期望有变数?”
她当然期待,但却不能明言,推脱道:“所谓变数,不单单是指我,也有可能是王子殿下啊!”
黎云枫斜倚在座椅上,凤目半敛,懒散一笑,“小王对这桩婚事很满意,并不希望生变。”
兰容也就是随口一说,找借口而已,至于黎云枫心里到底想些什么,她还真不在意,反正两人都只是遵从皇命,为两国联姻而已。不谈感情,只谈利益。
她既喜欢,黎云枫便开始摇铃,红珊瑚是佛教七宝之一,乃象征吉祥之物,且这牛血红珊瑚格外珍贵,在场有许多看中者,纷纷摇铃。
铃铛声音此起彼伏,瑾娴都听糊涂了,台下那位中年男子却能听声辨位,能在混乱的铃铛声中听出到底是谁摇了铃,加了几次价,他都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来,没有一丝慌乱。
章彦成问瑾娴是否喜欢此物,瑾娴摇了摇首,“恕我眼拙,欣赏不来。”
章彦成笑慰道:“不是你眼拙,只是它福薄,入不了你的眼。”
章彦成对这种跟佛教有关之物不是很感兴致,他的府中设有佛堂,但他心中其实不怎么信佛的,他始终认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