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之舟心头泛起一阵苦涩,原来松似月对他的示好是因为这个。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:“好,你去吧,整天呆在家里也怪闷的,不过……” 他故意拉长音调,本来是想逗逗松似月,跟他多说几句话。 谁知松似月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:“你放心,我这样子不会上台的。” 顾之舟有点讪讪的,正要再开口,她却已经站了起来:“你自己慢慢吃,我先睡了。”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。 顾之舟哪里还吃得下,胃里面的食物挤压着像是要溢出来一样。 第二天,顾之舟醒得很早。 可松似月比她更早。 顾之舟从客房出来,佣人正在餐厅收拾松似月用完早餐的碗筷。 见到他立刻恭身打招呼:“少爷,早上好,少奶奶已经用完饭出门去了,您是现在用早餐还是等一会儿?” 尽管昨晚已经仔细吩咐了,顾之舟还是问了一句:“萨瓦开的车?” “是。” 顾之舟没再说话,转身走了。 望着他的背影,佣人狠狠打了个寒战。 这少爷喜怒无常,脾气说发就发,只有在少奶奶面前,勉强有点温和气。 *** 孕前期不能剧烈运动,松似月谨遵医嘱,她扶着把杆勉强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就不敢再用力。 谭坊对别人要求严格,对自己更是 不管什么季节,只要不出差他都会比其他舞者多到一个小时,端着大茶缸子四处转悠。 两人自然而然在练功房对上。 松似月心中有愧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 谭坊却也不为难她,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:“你主意怎么这么大?女皇的晚宴,多么荣耀的事情,说不参加就不参加?顾之舟给你下了什么迷魂阵?把你迷成这样?” 松似月狠狠松了口气,看来谭坊还不知道顾之舟娶小老婆的事情。 谭坊看出了松似月的异样:“丫头,你怎么这个表情?谁欺负你了?” “没有,”松似月连忙摇头,“老师对不起。” “对不起的话少说,”谭坊摆了摆手,“不过,我年轻那会儿跟你一样,也最烦那些个应酬的宴会,觥筹交错尽是互相恭维的话,有用的一句没有,还不如我自己关起门来练一会儿舞,来得实在。” 松似月面色惭愧。 谭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你只要把舞跳好就可以了,其他的事情有我。” 松似月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 她倒是宁愿被谭坊责备几句,心里恐怕还要好受些,谭坊这样轻声细语,又设身处地为她着想。 松似月怀孕的话到了嘴边,却不知道怎么表达。 “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,”谭坊捧着茶缸子,里面的茶水不多了,但他还是美滋滋喝了一口,“你好好练习,下个月有好几场演出,我先去别处转转。” 松似月点了点头,双手接过茶缸子:“老师,我给你加点水,” 谭坊没有拒绝。 他一脸欣慰看着松似月端着茶缸子走到饮水机旁,接了开水后又小心地把把手的方向递到眼前。 谭坊顿时惆怅起来,这么好的丫头,竟然没有做自己儿媳妇的缘分,真是气人。 谭坊走后,松似月又练了一会儿,舞团的舞者们便都来了。 女孩们凑在一起,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。 一个女孩神秘兮兮凑到松似月面前:“小月姐,你知道顾氏集团吗?” 松似月没怎么在意:“怎么了?” 女孩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:“我听说那顾氏集团的董事长有两个老婆。” 松似月心中立刻“咯噔”一声。 如果不是女孩的娇媚的脸庞太真实,松似月几乎就认为她是知道了什么,故意刺激自己。 “这些有钱人,真不是好东西……”女孩见松似月神色淡淡没有要八卦的意思,觉得很没意思,感叹一句走远了。 松似月愣愣地站在镜子前,突然就觉得自己没有想象中的坚强。 以后,她就要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,接受那些有心还是无意的感叹。 还有那些或同情,或讥诮的目光。 松似月心如刀割。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,她只是爱顾之舟,想要一顿长期且稳定的感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