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久久凝视对方,一时间竟然都不知从何说起。
最后还是顾之舟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:“肚子饿不饿?我给你叫吃的。”
松似月摇头:“不饿。”
空气又陷入又是死一般的沉默,两人又无话可说。
正在这时候,外面响起一阵喧哗,左不言的声音从外面响起:“夫人,少奶奶还没醒,现在不见客。”
“好大的胆子,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我是客人吗?我来看我儿媳妇天经地义,”朱雪凝威严又不容抗拒的声音响起,“还不给我起开。”
“夫人,别让我为难!”左不言寸步不让。
顾之舟看中他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左不言这人不仅寡言少语,忠心耿耿,最重要的是他有除了顾之舟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气势。
松似月显然也听到了左不言的声音。
朱雪凝的声音高高扬起:“不知尊卑的东西,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,只听“哗啦”一声脆响,什么东西哗啦碎了满地。
朱雪凝惊呼一声:“你这刁奴,实在太可恶,我好心好意给小月炖的鸡汤,就被你这么糟蹋了,还有我这新做的旗袍……”
“太吵。”顾之舟站起来把套间的门关上了,左不言又说了一句什么,松似月没听清。
朱雪凝又瓮声瓮气闹了一会儿,就悻悻地走了。
左不言竟然用一己之力,扛住了朱雪凝的雷霆之怒。
很快,左不言就亲自端了一碗燕窝粥进来。
他神色自若色自然,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顾之舟对左不言的态度淡淡的,不怎么给他好脸色,一看就是还在责怪左不言没看牢松似月。
她不忍左不言和萨瓦受连累,便强撑着开口:“辛苦左秘书了。”
松似月不知道的是,顾之舟对左不言何止是责怪。
松似月吐血晕倒后,过了最先那阵手忙脚乱,顾之舟直接拨通了左不言的电话。
电话一接通,就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左不言一直以为松似月还在房间里休息,哪里能想到她已经回国,顿时又惊又惧。
男女有别,左不言为了避嫌住在另外的楼层。
萨瓦却是住在松似月隔壁。
左不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,不敢辩解,硬着头皮听完顾之舟的训斥。
顾之舟对外人霸道惯了,对左不言却有求必应态度温和。
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。
左不言心中有愧,竟是一言不敢发。
挂上电话就给萨瓦打电话。
萨瓦见松似月的回房间后一直安静,以为她没什么吩咐,正准备睡下,听完也是猛地一惊。
两人立刻买了最快的航班。
在经济仓挤了十多个小时马不停蹄找到顾之舟,顾之舟在气头上不愿意见萨瓦。
左不言便亲力亲为照顾松似月的饮食。
松似月这么说,左不言哪里担待得起,当即恭恭敬敬颔首:“少奶奶真是折煞我了,能为少奶奶做点事,是不言的福气。”
他这么乖觉,顾之舟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,接过粥碗就挥手让左不言退下。
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。
顾之舟勉强笑了笑,搅了搅碗里的燕窝粥:“吃点东西好不好?”
松似月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她是极聪明的人,那口血吐完之后,精气神倒是逐渐恢复过来。
以前的那些疑点也都迎刃而解,包括突如其来的这场演出。
心已经疼得麻木,但吸进去的空气还是像钢针一样扎着肺管子。
松似月换了换才艰难开口:“演出是你联系的?”
顾之舟一向知道松似月聪明,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。
他没有说话,但那让人窒息的沉默让松似月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她闭了闭眼,等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疼痛过了一阵,才又开口:“我这次出国,你根本就没打算让我再回来?”
顾之舟喉咙干涩,但看松似月虚弱的样子,还是不忍心骗她:“是的,不过我没有准备让你独自呆在那边,我会经常过去看你,也不会让你等太久,等我安顿好这边的一切就接你回来……”
“安顿什么?安顿秦倩兮姨娘?”
面对松似月的质问,顾之舟一时说不出话。
他的沉默落在松似月眼睛里就是默认。
松似月心如死灰,但还是说:“那是一个大活人,怎么安顿?你娶她但场面闹得这么大,她以后还怎么嫁人?”
说出这句话后,松似月这才惊讶的发现,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恨秦倩兮。
她甚至能深深处地的替她着想。
顾之舟仍然沉默。
松似月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丁点的希望,半晌后终于自嘲地叹了口气,然而她头重脚轻,连脑袋都不听使唤,只微微一动就出了一头脸的细汗。
顾之舟吓了一跳,忙伸手去搀扶她:“你要什么我给你,似月你打我骂我都行,别伤找自己。”
他眼眶微红,惺惺作态都模样让松似月心头泛起一股强烈的恶心。
“别碰我!”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