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丽婉藏住心头的不屑,耐心道:“王爷,今夜忙乱,没有人看见我出来,更没有人看见我来您这里。”
“除非……是您主动告诉旁人。”
“我管你啊!”
秦牧望瞪了她一眼,道:“我凭什么帮你?皇兄有多少孩子,跟我有什么关系。你不想生孩子,跟我又有什么干系!”
他虽然不认识卢丽婉,却也知道在正阳宫里还有另外一名采女有孕。孩子这种事,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,难道,在她肚子里怀的就是真龙天子,容不下吗?
眼下局势紧张,母后千叮万嘱让他按兵不动,他凭什么要节外生枝。
卢丽婉浅浅一笑,道:“王爷,假如您帮我这一回,没有丝毫风险,我还会告诉您一个天大的秘密呢?”
“秘密?你能知道什么!”
秦牧望甩手道:“你要是有本事,就不用我帮忙啦,还给我卖关子。”
“王爷想错了。”
卢丽婉道:“小女子被困在正阳宫,所知所学皆无法施展。只要王爷您帮我脱困,小女子甘为王爷效犬马之劳,助王爷得偿所愿!”
她这番话说得极富煽动力,让秦牧望眼里燃起了野望。
他咽了一下口水,稳住心神道:“本王凭什么相信你?怎么知道这不是正阳宫设下的圈套?”
卢丽婉深吸一口气,才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,心道:跟蠢人打交道未免也太累了。
她耐着性子道:“王爷,皇后娘娘若是要布陷阱,断然不会用她朝思暮想的皇嗣。小女子若是想求荣华富贵,只要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就行,又何苦冒着偌大的风险到您这儿?”
秦牧望听了,开始思索起来。
卢丽婉耐着性子等待。
半晌之后,秦牧望才道:“本王认为你说的有理,你这么做的确没有欺瞒本王的理由。”
想这么久才想明白这么一个道理?
卢丽婉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,道:“既然如此,请王爷安排人送小女子趁乱下山。”
她必须即刻就走,越早越好。
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,待韩皇后回过神来,她就走不掉了!
卢丽婉选择秦牧望而不是孤身一人逃走,正是她心里十分清楚,她时间有限,靠她自己根本走不远。她看过书,更知道秦牧望的真实身世,以及他藏在心里对正武帝的敌意。
敌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,卢丽婉所利用的正是这一点。
“急什么?”秦牧望一挥手,道,“你说你要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,是什么?”
卢丽婉心道:你问这话,是你傻还是当我是傻子?我要是这会儿就告诉你,还怎样让你帮我逃走?
“王爷,这个大秘密,等我安顿好之后,自然就会告诉你。”
眼看秦牧望就要发火,卢丽婉道:“不过,小女子可以先告诉您另外一件事:世子爷在京郊养了一位外室,还生了一对双胞胎。”
她口中的世子爷,是秦牧望的嫡长子秦玄威。
“什么?!”
秦牧望大吃一惊,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,一个毫无消息来源的女人,怎么会知道?
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,家中就妻妾成群。但是养外室?那这个外室的身份必定有问题,才会进不了王府的门,被养在外面。
这种风月之事,可大可小。
卢丽婉神秘地一笑,道:“小女子师承正一道,自有秘法能通晓天下事。只要王爷您给我机会,日后定当报答。”
她哪里有什么正一道的来历,不过借名头一用。她知道秦玄威的丑事,也是在原书中就写过,这件事成为了卢雁依手头的把柄,是打击淮南王府的利器。
“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撒谎?”秦牧望问。
“不知世子爷可安歇了?王爷一问便知。”卢丽婉耐心解释,“我这个人就在这里,若是撒谎,王爷随意处置便是。”
秦牧望将信将疑,道:“好!”
他叫了人过来看守住卢丽婉,自己匆匆朝着南厢房而去,让下人把秦玄威叫出来问话。
卢丽婉看着他急匆匆走开,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衣裙,在椅子上坐下,将锦匣放在手边。
小厅里放着一些待客用剩下的糕点茶水,她也不嫌弃,自己动手洗了个杯子,就着茶水吃起糕点来。
事情进行到现在一切顺利,她根本不用担心秦牧望去问的结果,因为那就是事实。余下的就是等待,等秦牧望回来,送她下山助她藏匿。
是她信任秦牧望吗?
当然不。
她更相信利益交换。
秦牧望比卢雁依和秦牧原好对付得多,只要她拿捏住他,就能够得上权柄更大、心机更深沉的崔太后。
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。
躲起来、活下去,只是她的第一步。
她要报复卢雁依,要让她不得好死!要让她为自己这两年多来受的苦楚付出代价!
卢丽婉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阴毒恨意,将目光投向外面黑沉沉的夜。
夏夜酷热,南厢房外。
秦玄威听完父亲的话,惊出了一身白毛汗,嗫喏着不敢发出声音。他自问做得很隐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