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被她讽刺得眼神一冷,但又无计可施,只能在别的方面扳回一局。
“姜贵妃如此伶牙俐齿,张口闭口都是太子,这话若是让陛下听见了,只怕不利于恢复,你还是回到自己宫中去吧,省得惊扰了陛下。”
说话的同时,皇后看向站在一旁宫女,宫女见了,纷纷围了过来,作势要赶姜贵妃。
“臣妾不过是略加感慨一番,皇后娘娘又何必上纲上线,妾身脑子再怎么糊涂也断然不可能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。现如今太子已经被废,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再因为他而迁怒于我,否则才是真正的让陛下寒心。”
姜贵妃知道那些人只是做做样子,根本不敢对她如何,是以一点也不惧怕。
“陛下最喜欢的就是妾身,常说只要见到我妾身什么烦恼就全都没了,眼下他既醒来,妾身非得见他不可,皇后娘娘莫要为难臣妾了。”说着,姜贵妃两眼泛红,流下了几滴眼泪。
她在皇后面前虽然矮上一等,但只要搬出了皇帝,皇后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两人都是皇帝还是王爷之时便嫁入王府了,那时的皇帝没有任何继位的胜算,两人虽然互相看不顺眼,但也就是争风吃醋互相内涵几句,后来皇帝捡漏继位,皇后跟着上位,儿子也成了太子,姜贵妃这才迫不得己选择忍气吞声,日常示弱,以此换得皇帝的怜爱与庇佑。
往上两人针锋相对之时,姜贵妃只要搬出皇帝,皇后就一点法子也没有,只能生闷气。
这会儿姜贵妃打的也是这个主意。
皇后哪里看不穿她的心思,她既搬出皇帝,她也能搬一搬。
“陛下早就吩咐过了,在他卧床期间,各宫嫔妃不得随意走动,违者当斩。陛下若想见你,自会让人传召,何时轮得到你擅作主张了。姜贵妃这般恃宠而骄,莫不是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?”
最后这一句话,皇后的语气重了不少。
侍卫闻声,齐刷刷抽出长剑,往前逼近一步,姜贵妃心生怯意,但又抱着一丝她不敢的心态。
“你、你别以为拿两把刀就能吓唬我。”
“我为何要吓唬你?”皇后同样逼近了一步,“太子已经被废,我现在什么都没了,垫背的能拉一个是一个,你这般上赶着送人头,我为何不拿?”
姜贵妃一动不敢动,看样子是真的怕了,自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皇后作为那个没有鞋穿的,自是无所畏惧。
皇后态度强硬,姜贵妃不敢与之硬碰硬,只能气急败坏的走了,退而求其次,着人传信张治庭,让他想法子见到皇帝,设法将立储一事提上日程。
张治庭蛰伏了三天,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,北境军情告急,这个时候必须得见皇帝,皇后知他不安好心,但也不拿贸然做赌,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,好在这时四皇子已经回京了,皇后想出了一计坐山观虎斗,于是故意推出四皇子,道:“老四也回京了,首辅大人不如就和老四一起去见陛下,江南的事虽然不像北境的事那样急,但也需要大人的裁夺。”
太子之时被贬而不是被杀,皇后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,此时此刻,应该没有哪个人和她一样,这么的希望皇帝长命百岁了。
她想利用四皇子牵制张治庭和姜贵妃,最好能斗个你死我活,如此一来,太子的机会就来了。
此时的张治庭还看不出皇后的算盘,因为他根本就不把四皇子放在眼里,便是四皇子回京之事,还是从皇后口中听来了。
“既是皇后娘娘的意思,老臣听从安排的就是。”张治庭道,紧接着又问,“不知四皇子现在何处,北境的片刻也耽误不得……”
“首辅大人放心,四皇子正在后宫探望自己的母妃,很快就过来了,不急。”太子虽然折了,但是皇后的势力还在,整个皇宫都由皇后把持着,四皇子要是见到母亲见到皇帝,最先请示的就是皇后。
听得皇后这么一说,张治庭又想起四皇子的生母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,母子两人混了大半辈子都混不出名堂,就更加没有放在心上了。
“来人啊,去催一催四皇子,便说是我的意思。”皇后笑着转过身,随后又又很快冷下脸来,“就说首辅大人已在此处等候,让他速来。”
身为后宫之主,皇后对于各宫子女的了解可比皇帝好多了。
四皇子虽然一直没有冒头的机会,手上也无多少权势,但胜在头脑机灵一点就通,京中的局势,他想必早就看破了,张治庭要抢萧家的江山一事,势必也瞒不过他的眼睛,只需提到张治庭的名字,他定是会提高警惕,想也不想便过来。
皇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四皇子没有夺权之心,因为一旦如此,她那坐山观虎斗的计划就不能实现了,张治庭与姜贵妃早晚也会将她逐出皇宫。
皇后对于四皇子当判断没有出错,不过一会儿的功夫,四皇子便急匆匆的赶来了,对上皇后之时,眼睛有些复杂,看向张治庭之后,那复杂的眼神即刻隐去。
“首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