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毅和张欣玩投壶。
一开始,张欣因是老手,投得稳又懂得拿分技巧,让张毅连输了几局。
但是张毅虽是新手却投得非常准,三个壶口想投哪个投哪个。
渐渐地也扳回几局。
随着喝进去的桃花酒多后,酒劲也开始涌上头。
张毅看东西出现重影,连连投不中,变成了输多赢少的局面。
连输几局被罚了几盏后,他竟然毫无征兆地咣当一下醉倒在地。
张欣也喝了不少,脸上微醺,见张毅趴在地上不动,还拍手大笑叫张毅别耍赖。
只有张辽和一旁斟酒的女婢反应过来,连忙跑过去把张毅从地上搀扶起来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张毅终于酒醒。
他睁眼一看,发现自己竟躺在舒适的床榻上。
一旁侍候的女婢见他醒了,连忙去端水盆过来给他洗脸和漱口。
等服侍好张毅后,女婢这才出门去找人通知张辽和张欣。
很快张欣赶来,张辽则跟他一起过来。
“实在惭愧!悔不该让阿水饮如此多酒,害你受罪了。”
一见面张欣先给张毅拱手赔礼。
“恩公不必自责!我身体无有不适。”
张毅连忙还礼并安慰张欣。
其实桃花酒的度数不高,他虽然喝醉,但酒醒后却没有头疼或喉咙干的症状。
他也还记得喝醉后倒地的事情,只是怎么被送到这间客房就不清楚了。
“好!好!”
看到张毅神采奕奕,张欣也就放心了。
“恩公!不知现在是何时辰?”
张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。
“已过申时三刻!”
张欣应该是问过时间过来的,张毅这一问他便立刻回答。
已过申时三刻,就是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。
看来这一觉起码睡了四个小时。
想到家里弟弟和邻家妹妹可能在家等急了,张毅便打算立刻告辞。
“时辰不早,小子得跟恩公告辞了。家中尚有阿弟阿妹等我归去,他日再登门拜望恩公和张辽阿弟。”
张毅给张欣和张辽分别作揖。
“也好!你尚有弟妹需要照顾,而且还有野路要赶,这个时辰我也不好再留,路上须多小心。”
张欣扶起弯腰的张毅,用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,然后扭头冲屋外喊道:
“福伯!去取我房内的战刀来,再让人到马房牵一匹快马到门口等候!”
张毅一听这是要送自己东西,正要开口拒绝,却被张欣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说。
“野路上匪盗猛兽颇多,刀可供你防身,马可助你更快返家。”
“这些东西于我是小,你家中阿弟阿妹定也盼你安全归去,阿水你无需推辞。”
张欣这一解释让张欣都不好拒绝了。
安全第一,不能让家人和张欣担心自己的安全。
回家路上虽只有几十里地,但是荒郊野岭危险颇多。
他背着牛角弓带着弹丸就是为防备路上遇到不测。
能多把刀来防身也是好的,不过这马他可不敢去接受。
马可实在太珍贵了。
汉律规定,家中饲养战马者,可用一匹战马抵三个人的兵役。
要知道,汉时服兵役国家一般不给钱的,没工资不说还要自备兵甲,一切生活费用还需自理。
如果不想服兵役,给钱抵也成,一天算一两百钱,短短的十天半月就得交纳数千钱。
可想而知,一匹马抵三人兵役能省掉多少钱,而这一匹马又是多么的珍贵。
张毅不要马也不止是贵重原因,就算他接受了这马,他骑回去后也没精力和条件去养马。
马可不是光吃草就行的,还得时不时喂点豆子、麦子和麦麸什么的。
人吃饭的事情都把张毅折腾得够呛,哪还有多余精力去折腾马吃的东西。
而且这马平时还得勤刷洗和遛跶,万一生个病什么的,还得掏钱请人给治病。
这比人还难伺候的金贵东西,张毅可是不敢要的。
再说,他也没练过骑马,今天才跟张欣骑了一小段路,屁股就已经颠得生疼。
那要是骑上三十里地,人就算没给马摔下去也得给马颠散架。
于是,张毅把自己的想法和情况给张欣说清楚。
张欣一想也是,这马在自己家有专人照料,平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。
可是到了张毅家里,这马可就成了人家的额外负担。
因此马就不让人去牵了。
福伯应喏后离去,很快抱着一柄长刀回来。
张欣从福伯手里拿过刀,并郑重地将其双手赠与张毅。
张毅弯腰作揖答谢后,双手轻轻将刀接下。
这是一柄作战用的环首长刀,刀身插在刀鞘内。
刀鞘不是木质刀鞘,看纹理像是鳄鱼皮,摸起来特别硬。
不过这时代大家管鳄鱼叫土龙,所以它应该叫土龙皮刀鞘才对。
皮质刀鞘的优点是,比木质刀鞘韧性更强,更抗压、抗折。
研究过刀鞘后,张毅缓缓抽出里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