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巧!吾之长子亦叫张汛。”
见张毅说得认真,张欣难掩心中惊喜,随后又笑道:“他年纪身高亦是跟你相仿。”
跟人家的大儿子同名?
不会这么巧吧?
张毅心里哭笑不得。
原本汛字是想让人觉得自己跟水有关,方便自己卖咸鱼,所以才编了这么个字。
想着这个字少见应该不会碰上重名,可谁知道,现在竟然能碰上人家亲爹。
既然谎已经扯出去了,这时候再改口也不好,只能顺着对方话头说道:
“敢问恩公麒麟子受业何处?”
“犬子现在郡城求学。”张欣摸着短须开心说道,继而看向张毅道:“阿水!”
“恩公何事?”
听到张欣突然叫自己,张毅立刻回应。
“敝舍离这里不远,我那罗虎外侄还在附近捕你,不妨到我舍下小歇片刻。”
“我家中尚有一子名叫张辽,他年纪小你几岁,喜欢刀棒,或许你俩能成为知音。”
张欣本来是想再聊上两句就走的,毕竟自己现在还要跑路,万一罗虎杀个回马枪那就麻烦了。
可突然听到张欣说自己还有个孩子叫张辽,他顿时就不想跑了。
不是吧?
张辽?
这位居然是张辽他爸!
张毅来到这时代前玩过一些三国志类游戏,也读过一点《三国演义》。
虽看过的历史不多,但是武庙七十二名将之一、五子良将之首、威震逍遥津的辽神他还是知道的。
这些年,张毅不是没想过偶遇同在马邑的张辽,只是张辽住不住马邑城里他根本不清楚。
而且他每次进城的主要目的还是来卖货,压根也没什么时间来追星。
既然辽神的老爸都盛情相邀,正好去拜见一下传说中的张辽大神。
于是,张毅向张欣拱手一拜欣然答应对方的邀请。
看到张毅如此爽快答应,张欣也是十分高兴的。
“福伯!马车修得如何?”他摸着短须问还在车辕附近的车夫。
福伯赶忙向着张欣弯腰拱手回话:“回家主话!车辕裂开严重,须卸下轮子更换车辕方能再行。”
“罢了!把马卸下吧,我跟阿水先骑马回去。”
当下没有备用车轴,张欣觉得问题一时处理不了,便只好叫福伯去卸马。
福伯唱了一声喏,就去给马解开马车的套具,并拿出一块柔软的马褥子盖在马背上。
只有一匹马,张欣先骑到马背上,然后再伸手邀请张毅同骑。
张毅一直想骑马,奈何马匹十分珍贵,他来到这时代已经六年,连摸都没摸过。
因此他倒也没有抗拒骑马,直接握紧张欣伸来的手后,稍一用力就跃上马背。
“阿水好身手!”
张欣嘴上虽是在夸奖,心里却是刚被惊了一下。
他没想到张毅年纪轻轻,臂力竟是如此大,看来跟自家那小子有得比。
内心虽是刚受了惊吓,张欣却并不恼怒,反倒高兴地大声提醒:“阿水坐稳了!”
在确认张毅坐好后,便一抖缰绳让马跑起来。
福伯自觉地留下来看守坏掉的马车,没有跟着一起回去。
两人共骑,又张毅已经不是小孩,因此马跑得并不快。
一颠一颠中,两人便开始闲话起来。
“阿水!西乡走官道离此不下四十里地,你步行一趟应该挺辛苦吧?”
“不辛苦!愚下打小就在田中和山间奔跑,区区四十里地并不觉得辛苦。”
张毅倒不是真的打小在田野和山地里跑,他是穿越过来后才经常这么干的。
毕竟男孩子嘛,不用去学校读书了,就只能天天在田地或山林里面转。
当然了,张毅父母不是不想送他去读书,只是条件实在不允许。
边戎之地经常有战事发生,乡里的乡学早就不存在了,而县学又没钱上。
“哈哈哈!阿水脚力果然不凡。”张欣开心地笑起来。
他早已发觉张毅的脚力不俗。
常人在崎岖不平之路日行不过百八十里,现在正午未到,这小子已经在城里差不多卖完一趟货。
加之刚才看他行走如飞神情十分轻松,两腿也十分结实,估计这一天行个两三百里地没问题。
一日行走两三百里,这都快赶上普通人骑马的脚程了。
张欣心下欣赏之余亦摸着短须说道:
“以后你在我面前无须过分谦逊,愚下之称也大可不必。”
“小子谨遵恩公吩咐!”
张欣为了让马儿不倦怠,轻轻抖了下缰绳,“对了阿水!你阿父做什么工作?”
“先父已经见背多年,他只是个普通的农人。”
说到父亲的事情,张毅原本轻快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,脑海中的记忆一幕幕飞快闪过。
六年前,他只有九岁,还在读小学三年级,而他弟弟那时候也才三岁。
那天,老爸开车带着他们一家四口出去游玩,结果为躲避突然冲出的小孩,车开进了附近河里。
等到三候乡的乡亲们把他们一家子都从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