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无言,两人很快就到了国境线边的驻扎军队军部附近。
而前方直道的尽头处早已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,一见到两人下了车,就朝这边小跑了过来。
“你个老元头,真没想到我俩会在这里重逢——”霍峰一见面就直接笑嘻嘻地直接给元子墨来了一拳。
元子墨极其熟练地接下了他的拳头,亦是满脸笑意地怒骂了回去:“好你个霍峰,这才几年不见,就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我摁在地上摩擦的了?”
边说着,他还边给霍峰使了个眼色,霍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身后的鹿欢,脸上的神情顿时正经了起来,连忙朝鹿欢微微点头示意道:“你好,我是霍峰,是元子墨的大学舍友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鹿欢也不客气,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我是鹿欢,霍少校,先前元队长应该已经和你说了我们的来意了吧,不知现在是否可以带我们去了解一下周易这件事的细枝末节?”
一听这话,霍峰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的为难,他一把勾下元子墨的脖子,在他耳边咬着耳朵问道:“你不是说来查案子吗?怎么带了个女人?而且我看她的身形,应该也不是警察吧?你这样,可不符合规定啊......”
元子墨知晓好友心中的担忧,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:“放心,她是自己人,而且这次本质上是为了帮她的病人,所以才会带上她。”
鹿欢的身份对于常人来说还是太过于难以置信,所以元子墨只能暂时为她编造一个身份借此搪塞过去。
“哎哎哎好吧,也就是你,爱这样胡来,若是旁人,这忙我肯定就不帮了——”
霍峰无奈地笑了笑,这才站直了身子放开了音量继续说道:“军队有令,进入者必须要去登记,即使是你们也不能例外,先随我去登记一下吧。”
待到一切手续办好之后,鹿欢和元子墨两人已经顺利进了边防驻扎营大楼。
霍峰率先走在了前面,边走还边回头介绍道:“这周易的事情我们当时也有关注过一段时间,甚至派出去的卧底还曾打探到过他的下落,只可惜在某次抓捕行动中,逃跑的罪犯携带的几个人质中就有他,所以自那之后就连我们军方,也再探查不到他的踪迹了。”
闻言,元子墨低着头沉思没有说话,鹿欢却朝霍峰提了个出乎了他俩意料的问题:“也就是说,如果周易现在生死未卜,那么他的器官下落我们可不可以通过相对应的技术去查探而得知啊?”
霍峰微微讶异,眼前女子似乎并非寻常女子,不仅听到这些不会闻之色变,还会这样耐心地询问细节,倒是他小瞧她了。
“虽然我们已经初步掌握拐走他的犯罪团伙贩卖器官的主要渠道,但是其中牵涉众多,再加上这些罪犯本就极为谨慎,稍一听到点风吹草动就销毁了证据,所以这样太过明目张胆的办法我们认为是不可行的,这桩案子的进度就暂时搁置了下来......”
霍峰虽然已经说得足够委婉,但是鹿欢却听得明白,每日边境线附近涉及的危害我国的事件何其之多,周易不过是失踪人口里最普通的一个,再加上毫无线索,只能从长计议。
但是黎烟等不了了,周易残存于世的亡魂也等不了了,超过一定时间未入地府的亡魂可是会受到天谴的。
于是,鹿欢当即脸色就微沉了下来。
元子墨见状立刻出来打了圆场,朝霍峰佯怒道:“我们今天来可不是听你说废话的,你不是和我说最近找到了点线索吗?还不快带我们去看看,净说些灭自己威风的话作甚!”
霍峰不懂为什么眼前的两人陡然都变了脸,有些无措地摸了摸后脑勺后,忙不迭地点点头道:“对对对,前些日子我们刚好从鬼市上截获了一批非法器官,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你们要了解的东西,不过我先前和领导报备的时候,不知道鹿小姐会来,所以...你可能没法和我们一起进去......”
“没关系,我在外面等着就好,我理解的,一切就交给元队长了。”鹿欢摆摆手,表示并不在意。
于是,待他们行至大楼底下时,鹿欢便一个人留在了下面。
百无聊赖间,鹿欢偶然瞥见这楼上的某个房间竟时不时往外透着浓郁的黑气,黑气从窗口不断往外溢出,像极了一个正不断往外吐着烟圈的人。
可这里是纪律严明的军队,怎么会有怨念这样强大的亡魂灵体的气息?
鹿欢心中惊疑,但又不能擅自闯入楼内去探查,思来想去一番之后,她决定利用阴术召唤纸人代劳,前往那间房间一探究竟。
一道红光闪过,几个摇曳着身姿的活泼纸人就从鹿欢的手中一跃而下,轻盈地跳着飘向了那个窗口。
不久之后,纸人们竟都纷纷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,争先恐后地从窗口往外跳,小跑回到鹿欢身前,叽叽喳喳地给她报告着里面的所见所闻。
原来那房间里冒着黑气的竟是一颗被摆放在檀木收藏柜中的骷颅头,只是那骷颅头似乎颇有灵性,一察觉到纸人的存在,就直接从柜子里消失了,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
鹿欢此时再次抬头望去,果然也再看不到那浓烈如斯的黑雾了。
“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