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寒脸一绷,抿了抿嘴角。
她这个父亲也不过如此,遇到事情需要自己了。
不过她此刻也不打算和他一般计较,反正日子还长着呢。
这些账以后她慢慢讨回来就是了!
林若寒走到胡玉菊的身边,“四姨母,我觉得当下之际,咱们主要的任务是治好表哥,还有......要一笔可观的钱防身不好吗?”
胡玉菊还有些不甘心,她蠕动了一下唇皮,想要说点什么但终究吞下去了。
林若寒一下就看出了她的想法,她靠近她的耳朵,小声地说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,“四姨母放心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”
胡玉菊震惊地看着林若寒,这个姑娘眼里透着一股笃定,趁着她吃惊之余,林若寒似有所指地笑道:“您说我说得对吗,四姨母?”
胡玉菊鬼使神差地点点头,她下意识地认为,这个女子一定不会让胡玉梅和她的子女好过。
既然有人替她出手了,那她还不如要点赔偿来得实在。
林若寒见胡玉菊的心理防线松动,她接着道:“现在表哥已经有大夫在照看了,他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救治,接下来便是谈赔偿了,四姨母您觉得呢?”
胡玉菊继续点点头,她觉得这个女孩真是浑身都散发着光,她愿意相信她。
“好,既然这样,您觉得多少合适?”林若寒蹙眉认真地摆着手指头算了算,她伸出一个手指头:“一百两呢?四姨母觉得呢?”
林广新心里有些微微痛,一百两银子够普通家庭一家十年的生计了。
胡玉菊听到一百两银子,眼睛都绿了,她好不容易来侯府一趟,可要赚够本了。
她可不是上门来打秋风来了,这些赔偿都是侯府伤害了她的儿子欠她的!
她不想和林若寒撕破脸,她直接对她道:“二小姐你回府去吧,这个金额我会和侯爷谈的。”
胡玉菊不想面对林若寒,因为这个女子总是能劝服她。
每当看着她的那双眼睛,她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需要经过她的同意,有她在,事情就难办了。
林若寒看穿了她眼里的含义,她无奈地望着林广新,只要他没意见,自己就不待着了。可林广新哪肯放过林若寒,只有她才方便和这个胡搅蛮缠的妇人谈条件。要是他自己出马,他可是拿这个泼妇一点办法都没有,还不是任凭她宰割。
林若寒懂了他的意思,对着胡玉菊道:“四姨母,要不这样吧,我就在这里不说话,您有什么想法尽管和父亲提,您看成吗?”
对方既然已经做出让步了,胡玉菊只好同意,她的视线转向林广新,对着他道:“侯爷想必也知道,我这个儿子向来是游手好闲惯了,他如今有这一遭,也是他的造化!要不一口价一千两吧!之后万事不论,不管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发生什么情况,他的一切都和侯府没有任何关系,您看成吗?”
什么?
林广新十分震惊。
一千两!足足抵得上他半年的收入了!
他为官清廉也没有别的生财之道,只能赚点月例银子养家糊口。
这个妇人一开口就是一千两,她可真敢要啊!
他正犹豫之际,又听见胡玉菊继续道:“侯爷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?一千两可以买走这么大一个麻烦事,再说了我儿伤势这么严重,也需要银钱医治不是?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法子,如果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,我们还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呢?”
林广新看向了林若寒,想了解她的看法。
可此刻的林若寒双目无神,根本就不看他。
这样的事林若寒才不管呢?
胡玉菊和胡玉梅两姐妹之间的事,她们自己掰扯。
自己只是趁着她们撕扯得严重的时候,上前乱打几拳头,出出气罢了。
林广新见状,只能咬牙道:“薄奚,你带妻妹去找大娘子吧,这一千两就从她的嫁妆里面出!”
“是!”薄奚道。
胡玉梅的嫁妆居然还没花完?胡玉菊咬咬牙。
胡玉梅作为胡家大小姐,当初带走的嫁妆是她的十倍,况且这些年她必定在伯义侯府也捞到不少好处,财产肯定多!
胡玉菊忽然有些后悔了,早知道就多要点了。
可怜的她拿着数量微薄的嫁妆,还嫁给了寒门子弟阮秀才,本指望他以后能转势,可他仕途不顺,还沾上了恶习,阮家的家产全部被挥霍一空,她的嫁妆也被阮文修拿去赌了......
真是越想越是悔恨,胡玉菊当场反悔:“我要五千两!”她要保证自己的这一生都衣食无忧。
林广新听到这话,豁地震惊地睁大了双眼,这个泼妇还真是够不要脸的,自己说出来的话都能当场反悔。
“怎么?难道侯爷觉得我要多了?要不然你们将大少爷叫回来打成一样的伤,我便只要一千两怎么样?”
林广新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,他的耐心即将耗尽,再这么下去,他可能要当场和这个妇人撕破脸,他咬着牙道:“薄奚,带去!”
薄奚赶紧领着胡玉菊往外走,生怕她再反悔。
屋子里只剩下两人,林若寒往门口走了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