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先去找杨安和刘海两位管事,让他们去跟弟子说,咱们定个时间在大门口集合吧,现在是辰时,咱们把集合时间定在巳时还是午时?”
叶婉清用商量的语气,问道。
“巳时”
“午时”
田策和梁靖禹同时说出不同的答案,田策比较性急,平时操练士兵严格惯了,对于门中弟子整理收拾东西,根本费不了多少时间,他认为到巳时出发,时间完全就够了。
梁靖禹平时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,也知道这些弟子,忽然被告知要从门派转移到梁国去,一时间怕是有不少琐事要处理,午时再出发,也能给他们多谢准备的时间。
叶婉清问出这个问题时,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,果然不出她所料,此事还得是她自己拿个主意了。
“田叔叔,太子殿下,此事咱们先去找两位管家商量一下吧。”
叶婉清也不急着做决定,重活一世,她很清楚,专业之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,比什么都她自己亲力亲为,效果更好。
这是梁宏渊教会她的,那梁宏渊除了身份,论武功还不及江宴,论智谋还不及他门下众门客,论能力也实在很一般,可就是这样一个人,将她骗的团团转,将所有繁杂需要操心之事,全部扔给了她和一众门客。
上一世的她,除了是他的太子妃,皇后,更是那个包揽大小事,事事为他操心的谋士之一。而他梁靖禹自己,不过就是一个串珠人的角色,所有他想要的珍珠,都有人为他取来,双手奉上,而他不过就是将之毫不费力穿起来,这一切便全都是他一人的功绩了。
这也许就是他梁宏渊的帝王策略,前一世,叶婉清觉得他身为太子,后继任皇位,本该如此,现在想来,他梁宏渊唯一的智慧,也就是只有这一点了,哪里配当帝王,不过的骗术高明的阴险小人,碰巧骗对了人而已。
上一世,叶婉清习惯了事事替他拿主意,事事都要考虑多方利益,现在重活一世,才发现根本不该让自己活得这般累。
三人找到两位管事,说明了事情,两位管事当即表明,巳时末即可在门派大门处集合。
看着两位管事匆匆离开的背影,叶婉清和梁靖禹相视一笑。
田策看看叶婉清,又看看梁靖禹,随即说道:"我回房收拾整理一下,你们随意!”
说完,没等两人反应过来,匆忙就离开了。
叶婉清虽松了半口气,但是此时还在御蛊派之中,只要没到梁国,事情随时都有可能生变,尤其是那御风,给叶婉清的感觉十分奇怪,她总有不好的预感,此时依旧十分担心。
“太子殿下,之前我与你谈合作,曾经说过,我护你安全,那时可能是我过于自信了。
来到这御蛊派之后,我才发现,山外有山,人外有人,凡事都无绝对。
这门派众人,虽低调却不乏用蛊高手,这些人若是要伤人杀人,我怕是未必拦得住。
太子殿下在这御蛊派中,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!”
叶婉清将自己的担心,说了出来,也是提醒梁靖禹,一定要保护好自己,不要得罪这门派众人,特别是那个疯批掌门。
梁靖禹自然明白,婉清话中之意,点点头,笑着说道:“婉清,你放心,我会小心,你自己也是,毕竟是姑娘家,不要总替别人操心,也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梁靖禹说这话时,没有他招牌式的笑容,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,叶婉清发现,自从山洞中出来,梁靖禹似乎与之前,有些不同了,但是哪里不同?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。
叶婉清忽然就担心起来,她一直没有问他,在山洞之中,到底经历了什么,因为知道,即使问了,他也不会说出来让自己担心,便也一直没问。
但她知道,被抓的那些天,梁靖必然是经历了一番折磨,而御风那疯批,既然抓了他,必然不会如此轻易放人,也许梁靖禹身上被这疯批,种了什么蛊虫,也不一定。
“太子殿下,你将手伸出来,我为你把个脉吧?”
叶婉清嫣然一笑,看似随意地说着,其实内心已经十分紧张,她不懂蛊虫,若是梁靖禹被种了蛊,也不知把脉能不能把得出来。
梁靖禹知道婉清是在担心自己,也露出一个浅笑,将手伸到了叶婉清面前。
尽管把了脉,脉象也都正常,叶婉清的心中,却依旧隐隐有着不安。
此时,叶婉清身上依旧穿着昨日掌门继任大典上穿的衣裳,在梁靖禹的提醒下,她才想起来,要换下身上这套,又招摇又碍事的衣裳。
各自回房,梁靖禹进了刘管事给他安排的客房,关上门便吐出了一口鲜血,自他从山洞出来至今,他只要靠近婉清,心口就会隐隐作痛,靠得越近心口越疼。
他只要脑海中想到婉清,心口便会疼起来,起初他并未注意,今日早膳,他与婉清坐在一处,便是好几次差点忍不住疼痛,他只有脑海中想些其他事,分散自己的注意力,才会缓解几分疼痛。
就在刚才,婉清说要给他把脉的前一秒,他还在经历着心口的剧痛,待他伸出手时,尽量不去看婉清,脑海中也不去想婉清,心口的疼痛褪去,而婉清似乎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