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......”时为的表情逐渐变化,路悦然有些不忍直视了,此时此刻只想把这盘味道跟烧炭可能毫无区别的蛋糕扔掉,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。
这送礼送成她这样的,可能还是头一个。早知道她就不费那么大劲儿在空间里熬夜做黑森林蛋糕了,还把她的精装厨房弄得跟火灾现场似的,还不如随便那块手表,或者高定套装什么的送他呢。
路悦然悔不当初,这下好了,她还想着沾光呢。这不但没拍到领导马屁,还把自己的脸都丢光了。
时为有些不忍心,虽然这味道着实是让人无法下咽,但他看着这姑娘一大早给自己送过来,肯定是很用心准备的,因此安慰道:“其实......也还不错......跟我爷爷做得差不多......挺......正宗的......”他不太说谎,因此半天没找出什么好词来。
“真的假的?”小何瞬间陷入了对自己的怀疑中,难道是他的味觉有问题?于是他又舀了一口长了一点点,立刻又愁眉苦脸道,“你们德国的东西怎么这么难吃啊......怪不得你们家人都跑我们这儿来,那跟我们这儿的美食可是差了一大截啊。”
时为推了他一下,想让他闭嘴,然后对着路悦然又说到:“谢谢你的礼物,我会吃完的。以后我们来村里,还需要你们多多帮助,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也随时叫我就成。”说罢便十分小心翼翼地将蛋糕收回了盒子里,包装好。
路悦然自然知道时为是给她留面子,说的客气话,指不定她后脚出门就扔了,但她还是跟着和他客气了一番,计划着下次拍马屁还是要搞些实用的东西出来才行。
聊了一会儿,路悦然正准备告辞回去。
外头想起了嘈杂的人声。
还没等他们三个起身去看,便先有人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,一把抓住了路悦然的手说道:“路家丫头你在这儿呢!快跟我去看看吧。你家里出事了。”
路悦然一愣。
这个人她没见过的,但听语气应该是家里真出了事儿,路悦然突然想到了昨晚大哥的事儿,一下子心里涌现出不好的预感。于是赶紧回头看了一眼时为和小何说道:“时队,何副队,我家里有事儿,就先回去了。下次再来拜访你们......”
时为还想拦她: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过去?”
说实话,不知怎么地他心里有些放心不下。
“没事儿,放心吧!”路悦然朝他挥挥手,随后头也不回地跟着来人走了。
路母此时正躲在房中不敢出去。
路招儿蹲在床,只敢拿偷偷瞟了一眼垂着头的大嫂,和坐在旁边椅子上,脸上青一块,红一块的大哥路继业,而路暖被留在了外公外婆家。
“你说说......这叫什么事儿啊!”路母擦着眼泪,嘴里不停喊着“造孽呀”,却只能无力地对一床被子发泄自己心中的委屈。
何芳莲知道这事儿跟自己脱不了干系,看自家男人的脸色就也不敢吱声了。
门口还在不断传来他哥撒泼打滚的声音,显然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撤退的打算。
“你自己说说!这像话吗!”路继业一拍桌子,这力道看着像是要把桌子都拍裂了。
何芳莲眼看着路继业发了这么大的火,吓得腿一下子就软了,整个人跪倒在地上,泪花连连:“娘,这真不管我的事儿啊。您知道的,我就算再不喜欢悦然,也不会拿我们路家的事儿来开玩笑啊。”
何芳莲哪里想到自己回趟娘家会惹上这么麻烦的事情来。起先她和路继业打算的,是送了鸡肉后,在娘家吃完晚饭就立刻回来。但她好久没回去了,父母都高兴,就拿出了些米酒来,硬拉着路继业要喝上两杯,路继业自然也不好推脱,便托邻人捎了口信,今晚就在这边住下,不回海周村了。
好巧不巧,当晚上何芳莲那个烂赌鬼大哥何大壮回来了。他这个大哥,三十七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个,讨不上媳妇,往日里到处烂赌,欠了一屁股钱,为了躲债东躲西藏的,基本也不太回家,只是可怜何父何母常年要因为这个赌鬼儿子,活得担惊受怕的,一把年纪了,还要跟在儿子后头给他还债。
只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,偏巧一回来就看到全家人喝酒吃肉,不带自己,这何大壮不由地便怒从心起,一上来就直接与路继业发生了口角。
原本何芳莲也想着帮自家大哥缓和两句的,但何大状这次回来明显已经是喝大了的,直接吼了句“路继业你丫妹妹就是一破鞋!就是X货。”还有更难听的何芳莲都已经不记得了,只看见路继业当时直接就抄起了手边一把椅子,往和大壮脑袋上砸了过去。
后来的事情,便是两人互殴了一顿,被他们村里的人拉开,天亮便将两人送了过来。现在这何大壮咬死了就是路继业先动的手,除非把路悦然许给他当媳妇,不然就要闹大报警把路继业抓走。
这下所有人都没了办法,何大壮可是出了名的蛮不讲理,这都已经坐在他们家门口地上闹了半天了,惹得乡里乡亲们都跑过来围观,估计不一会儿就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。
原本路悦然和林家栋退亲的事,就已经闹得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