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监狱是个好地方,在里面待久了,就不愿出去,甚至出来了,依然想方设法的要进去。
问他们原由?答案汇总起来差不多是一个意思;蹲监狱比在外头安逸,至少有吃有住,不用为明天发愁。
逃避!似乎成为了部分人面对不安和恐惧时的必备技,还显得那么理所当然。
但这也不能说是他们不对,毕竟那些听起来通俗易懂,激励人心的人生哲理,并不适用于每个人和他们所处的环境。
这世上宝贵的东西有很多。
自由!肯定是不可或缺的一项。
一个连自由都已经放弃的人,也无需再往其身上强加任何概念或指责。
喜欢蹲监狱是一种病,但这病不需要治疗,只不过有些人一开始就选择了放弃治疗。
净空没有病也没得选,从上午醒来到现在,还未说过一句话,因为无人可说,他还没疯,当然不会自说自话或者大喊大叫。
周遭静谧的让人发怵,仿佛这片区域不存在其它生命体,牢房里更是阴暗潮湿,空气腐浊难闻,这哪是人能待的地方!
他第一次发现,时间竟是如此的漫长无趣。
可如今手脚都被特制铁链锁拷,就算全盛时候的自己,也无法轻易挣脱,何况现在腿上有伤,行动不便。
此刻,净空坐在铺有稻草的床板上,静静的望着站在铁牢外的英俊男子,自己会沦为阶下囚,可都是拜这人所赐!
他心中怨恨之余,更后悔当初不该在来趟这浑水,反正那事已无从查证,回去随便糊弄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。
而秦夜站在这有好一会了,两人仿佛有了默契般一言不发,又或是都在等对方先开口。
此时的净空,又变回了那个虔诚寡言的和尚,不明真相的人,很难将他与罪大恶极的凶徒联系在一起。
“我会死吗?”净空毫无感情的声音,打破了沉默。
秦夜不置可否;“人终有一死,你怕了?”
净空没有回答,怕死本就是人的天性,这无须掩饰。
秦夜继续说:“人之所以怕死,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死,又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去做,可那些事,却似乎永远都做不完。”
净空笑了;“你倒把生死看得挺透彻,要是去做和尚肯定会有一番修为。”
秦夜忍不住笑道;“还是免了吧!我这人心存太多杂念,就像你一样,受不了那清修之苦。”
我没猜错的话,从中州到临州你一路上都没作案,是因为有你师弟在旁,所以抽不开身?”
净空意外的瞧了秦夜一眼;“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?”
“你住的客栈已有人监视了,你是怎么在外寻找目标的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净空笑得很奇怪:“凭你们那两个吃闲饭的就能看住我,未免太天真了吧!”
秦夜顿时觉得脸上无光,甚至还感到有点羞愧,好在这地方光线不好,别人看不出来。
“那谁指使你来找我的?”秦夜问的很随意,由于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方向,现在他对净空的回答,反倒不抱什么期待。
既然这件事与秦院有重大关联,就肯定没那么简单。
而净空却眼放异光;“你这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人了?”
秦夜摇摇头;“我是不是你找的人已经不重要,因为这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,更别想以此来做任何交换,谁都救不了你,哪怕是神通广大的秦院也不行!”
“你.....”净空瞪眼望着外面那俊俏的年轻人,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未知的恐惧感,让他觉得头皮一阵发麻。
他盯着秦夜看了半响,似乎在确认眼前站着的,到底是不是个人。
“你知道的好像比我还多,我还有什么可说的?实话告诉你,我只知道委托人是来自秦院,但不清楚对方的身份,更不曾有任何接触!”
净空略带感慨的叹了口气;“说起来,这件事还挺有意思的,我没记错的话,断断续续都快二十年了吧!”
秦夜没有再出声询问,也没啥可问的了,因为他此刻只需要做一名沉默的听众。
“当年我还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小头目,那时上面发布了一项赏金丰厚的截杀任务,目标是一名二十出头的普通女子,身边除了几个仆人外,还有个不到一岁的孩子。
干我们这行的都是看钱办事,这任务风险低、酬劳高,当然很多人抢着做,就看谁快了!据说目标会过界福州,而我当时恰好带着一组人在那做任务,虽不是近水楼台,但也想去碰碰运气。
那是个深秋的夜晚,风高月明,当我带人赶到的时候,目标女子和所带的仆人已经死了,而前面那组杀手也全部身亡,却唯独不见信息里所提到的婴儿,显然是被人救走了。”
净空稍作停顿的笑了笑说;“现在想想,我当时的运气确实不错,在那之后,雇主也要求我们追查是谁救走了孩子,以及他们的下落,可天大地大,又没半点线索上哪找去?此事就这样搁置在了一边。
后来我为了避仇,便进了天龙寺,直到原来组织上的人联系我,说临洲府有个叫秦夜的捕头,很可能是当年那个不知所踪的婴儿!让我来验证是否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