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我们的“临洲之光”似乎不怎么灵光,正望着黑夜发着呆。
看到这情况,村长心里更是忐忑不安;“大人,我们张家村一向太平,好多年没发生过命案了,你看这凶手会不会再回来,村子还安不安全?”
秦夜回过神来正想说话,卢先生已经验尸完毕走了过来。秦夜问他;“先生有何发现?”
“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一更时分,死者全身除了咽喉之外并无其它创伤,从伤口看来凶手用的是剑。”
卢先生用手帕擦了擦手缓缓说道:“而且还是个剑术高手,他一剑就割断了死者的咽喉气管,又快又准,我看死者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剑毙命。”
村长在一旁听的脸色发白,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其实这没什么可怕的,可偏偏这位卢先生说的慢条斯理,轻松的像拉家常一般,反而让听者觉得不寒而栗。
照卢先生这么说,秦夜已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;冯二正在吃晚饭,几杯酒下肚忽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,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,只见白光一闪,冯二只觉自己浑身像被抽空了一般没有丝毫力气,喉咙也发不出任何声音,便一头倒在桌上气绝身亡了。
凶手拿着他的短刀没有片刻停留,就走出房间,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。至于凶手为什么要拿走冯二的刀,那就更好理解了;刀在他手中说明刀的主人已经死了,凶手的目的只为杀人。
秦夜叹了口气,与卢先生对视一眼,心中已有定论。
他侧身对村长说:“此案属于个人恩怨跟村里没关系,凶手也不会再回来,叫村民不必惊慌,明日你就叫几个人把冯二的尸体埋了,好了村长,现在叫大伙都散了吧,回去睡觉没事了。”
村长连声答应,在他看来只要凶手不在村里,也不会对村民造成威胁那就万事大吉了,至于能不能抓到凶手,那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。
打发走了村长,秦夜也松了口气,他对卢先生说;“今晚辛苦先生了,也早点回去休息吧,有时间再请先生喝酒。”
卢先生笑道:“秦老板请客我求之不得,那老夫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“先生慢走。”秦夜随即对四名捕快说道;“你们也与卢先生一同回城,明日休息,不用去衙门当值了。”
捕快们答应一声便纷纷上马,和卢先生的马车一道往临洲城驶去。车队刚出村口就和一名快马骑士打了个照面,那骑士也不停留直接朝秦夜奔了过来。
“哎呀!累死我了,腿都快跑断了。”那人一下马就开始诉苦,看他满脸汗水无精打采,衣服湿漉漉的都能拧出水来,咋一看还真是累的不轻。
他屁颠屁颠的走到秦夜面前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;“秦老大,怎么样了案情进展的如何?”
秦夜表情似笑非笑;“朱大人来的真是时候啊!而且一来就关心案情,可真是不辞劳苦尽忠职守啊!”
朱寿一脸严肃的说:“秦老大你过奖了,我身为副捕头为你分担公务那是理所当然的,哪敢说辛苦....”
话还没说完他神色一凛;这家伙每次叫自己朱大人的时候都似乎没安好心。
于是朱寿立即哭丧着脸:“秦老大你不知道啊!我一收到通报就往衙门跑,你也知道对我这个体重一百五十斤的人来讲,跑这一段路那可要了半条命呀!好不容易到了衙门我腿都抬不起来啊,要不是有衙役扶着,我都要趴在地上了。
我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时候,就被范大人叫住了,范大人见我累成这样于心不忍,让我先休息下,他说这里有秦捕头在,还有什么案子解决不了的。
于是范大人便叫人上茶和我促膝长谈;问我生活上有什么困难,睡的好吗?上次因公负伤恢复的怎么样了?当时我感动的呀,简直找不到东南西北了,但我心里时刻惦记着这里的案子,不顾范大人的一再挽留,我坚决的翻身上马就往这赶。秦老大,你说我容易吗我?”
朱寿说的连自己都感动了,只见他两眼通红一脸悲戚,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失声痛哭了。
见他如此卖力的表演,秦夜也不忍揭穿他;“行了行了,每次你都会有各种理由,但你这次说的也太假了吧,那个范谦书会关心你的生活问你睡的好吗?别逗了,想想那画面我都觉得浑身不舒服。”
听到这话,朱寿不由嘿嘿笑道;“其实我觉得范大人挺不错的啊,虽然是从皇城调来的,但也没那种官架子又幽默风趣,何况他又没对你怎么样,你何必那么谨慎呢!呵呵。”
朱寿说完就暧昧笑了起来,跟刚才那幅委屈幽怨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。
秦夜看他笑的这么贱就知道这胖子一定又邪恶了,也不解释。自己对并不是觉得这个从皇城调来的范大人有什么不好,相反对他还挺欣赏的。
范谦书任临州知府不到半年时间,在公务上严明自律却不迂腐古板,也没有那种新官上任的陋习,私底下也是豁达风趣不拘小节,还挺有人情味的。
而且他在政务方面的能力比前任要强很多,毕竟不到四十岁就能执掌一方若没点能耐可不行。
根据官方的说法是因为遭到御察院的弹劾才被调职的,具体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