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千翡道。
“就按之前说的，你脱了上衣，让我在你背上写几个字，你再背对着街上的路人，在医馆外头站上半个时辰。”
众人颇有些好奇花千翡会写什么字，便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催促。
“脱呀！快脱！”
“都说了愿赌服输，别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！”
“就是，你要是害臊不想自己动手，我们可以帮你脱！”
……
闹了大半天，小胡子男人自知骑虎难下，只好狠狠心一咬牙。
“脱就脱！”
说着便三下两下解开了衣襟，脱下了上半身的袍服。
花千翡吩咐道。
“去拿笔来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连翘抿了抿嘴角，立刻去取了笔墨过来，递到了花千翡的面前。
花千翡伸手接过，先是想了想，继而蘸上墨汁，便往小胡子男人的背上大笔一挥，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个大字。
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的后背，她每写一个字就跟着念一声。
——“不服来治！治不好，不收钱！”
“嘿，这敢情好！治不好病就不要钱，不会白白浪费银子。”
“是有点意思。”
“果然神医就是神医，有底气就是不一样！”
“可不是，不像那些庸医，把人越
治越病，专会骗I钱。”
……
一下子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，就把这“人肉招牌”上的标语传扬了开去，小胡子男人虽然觉得脸面无光，奈何禁不住大伙儿的推搡，只得硬着头皮光着膀子站到了医馆外头。
边上，很快就围了一圈小孩子，对着他拍着手掌又蹦又跳。
嘴里还唱起了童谣来。
“羞羞羞，光溜溜！背上写大字，神医显本事！得了怪病治不好，别怕别怕，赶紧来找花馆主，阎王也要让三步！”
茶楼上。
看着眼下热闹的场面，沈白芷“啪”的捏碎了指尖的茶杯，脸色
俨然不太好看。
“看你办的好事，倒是叫她出尽了风头！”
兰儿吓了一跳，立刻跪到了地上。
“奴婢无能，请小姐责罚！”
“罢了，至少救活了辛申号药人，今日也不算白来。”
就是不知道，楚无殇这会儿来医馆找花千翡，是要做什么？
……
那厢。
解决完闹事之人，花千翡才转身进了医馆，去了诊断室。
一进门，便见楚无殇黑着一张俊脸端坐在那里，一杯一杯地喝着茶，不像是解渴，倒像是在喝闷酒。
花千翡微敛神色，走过去坐到他的面前，只当他是寻常病人。
开口问道。
“你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楚无殇放下茶杯，淡淡应了一声，“是不舒服。”
“哪里？”
“哪里都不舒服。”
“……”
花千翡勉强耐住性子，顿了顿又道，“那要不然，我先给你把个脉，看看你这病的症结是什么？”
楚无殇依言伸出了手。
花千翡微垂眼睑，正要去探他的脉搏，却在指尖触上他腕骨的刹那，堪堪被他反握在了掌心。
“你……”
抬起头，花千翡刚要开口，就听楚无殇压着声音道。
“顾惜舟，很有可能是东炎国派来的奸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