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角两行热泪流出，松开手枪，他瘫倒在地上。
他终究是怕死，他不想死。
他下不去手。
“啊，袁农，你就是个懦夫啊，啊，畜生都不如啊。”
突然袁农抬起头，再次对着手枪摸索。
就在这一刹那，刚刚到来的明诚陡然出手，直接双掌为爪，一个擒拿将袁农的双手擒在背后。
啪啪啪！
“好本事，明诚助理真是好本事，可惜还没有个正经职位，明楼主任，你要是同意，我立刻给明诚封官加爵，好让他的本事有用武之地啊。”
南田看着明诚，眸光中异彩连连，越看越是满意。
“呵呵，南田课长，明诚跟着我习惯了，他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，我心里清楚，对于当官他不感兴趣，抱歉了。”
明楼微微一笑，平静的对着南田说道。
“呵呵，那倒是可惜了，不过真是可惜了明诚的本事啊。”
南田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，边看边摇头，边摇头边叹气。
就在此时，明诚也是把袁农又重新绑了起来，扔在了地上。
“看来袁先生不老实啊。”
南田微微一笑，随即目光示意了一旁的南次郎，只见其戴着厚厚的棉布手套，拿着一个勺子，舀出了一勺液氮。
“做为成年人，要为自己所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，我相信这些袁先生都懂吧。”
南田说完，南次郎手中的一瓢液氮毫不犹豫的浇在了袁农的腿上，袁农不断抽搐，但鬼子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。
森然的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响声，还有那回荡在审讯室的惨叫。
其实袁农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疼痛，他的右腿只是没了知觉一般，麻木，冰冷。
但更多的是内心的恐惧。
“袁农先生，希望接下来您能配合，毕竟我可不想把子弹落在你的腿上。”
“是是是，南田课长，我一定配合，配合。”
袁农趴在地上，捂着没了知觉的右腿，对着南田点头哈腰的谄媚道。
此时的他像极了狗腿子。
然而此时，袁农心中还在想，他的投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，不想做无谓的牺牲罢了。
他没有叛变，只是灵活的改变了一下阵营而已，他的心还是中共的。
但事实是什么，人只要低过一次头，就永远也抬不起来了，他丢失在这里的人格，信仰，已经彻底不再属于他了。
被明诚搀扶着坐在审讯桌上，看着空白的纸张，袁农明白自己该交代了。
“南田课长，我和明诚就先离开了，这些都是机密，还是不知道为好。”
就在这时，明楼开口道。
“嗯，好，正好我也有些累了，一同走吧，南次郎，把袁先生交代的整理好，一会儿给我送到办公室去。”
“嗨！”
随后，三人一同离开了审讯室。
没人注意到，此时袁农外衣的口袋里，一根铅笔内部正发出细微的燃烧声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