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嘎吱’
又来?
十七警惕的看着头顶的门,不由无奈,就几块冰而已,那个管家至于吗?
“师兄?小皇帝?”
是狄玉韬?
他连忙伸长脖子,冲脚步轻盈的少年招了招手。
等少年靠近,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指了指闭着眼睛,纹丝未动的厉锋。
狄玉韬困惑的挠了挠头,点起火折子,茫然问道:“怎么了?为什么不说话?”
“对了,小皇帝你真不赖啊,师兄果然是中了追魂香!”
厉锋闻言睁开眼,有些担忧的看着他:“陛下?”
“没事。”
十七尴尬的轻咳一声,不好意思说自己怕打扰他,让他走火入魔,匆匆转移话题,问道:“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
狄玉韬讶然的指着自己,不敢置信的道:“你问我吗?我和师兄不是一直都在听你安排吗?”
嗯?
是这样吗?
他看向赞同点头的厉锋,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,好像确实是啊!
真不容易,来的这个时代这么久,居然有轮到自己做主的时候。
自嘲的扯扯唇角,他正了脸色,说起了正事:
“既然确定了红甲卫是依靠追影蝶进行追踪,有一个问题就很关键了。”
“厉锋,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追魂香,还能维持多久?”
厉锋皱紧眉,低声解释:“我也没见过追魂香,只是听说,这香语无色无味,用来熏染,不仅只能维持两日,而且能够用水洗掉。”
“若是吞服下去,服用一日便可维持五日,且无法用寻常手段清除。”
他无奈的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我若中招,只能是潜伏在陆倾辞身边的事,而我在陆府整整待了半个月。”
十七揉了揉额头,半个月,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考虑,需要两个半月才能消散,别说这里能不能让他们藏这么久,就是能,那他也没必要出去了。
七十五天!
别说万俟荣英了,黄花菜都凉了!
“没有解除的办法,也等不了那么久……”
他头疼的喃喃着,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,总不能一个一个冰窖的逃过去吧?
跟打游戏走位似的?
这不现实啊!
就算城里能这么跑,城外上哪找那么多冰窖去?
“也不知道最近是否有雨?”
抬头看了看漆黑的窖顶,他若有所思的道:“既然无法解决追魂香,那解决追影蝶也成。”
那可是蝴蝶,不是狗,下雨了还能在外面撒欢。
只要雨下上一两天,他们尽力跑出两百里外,应该就能摆脱红甲卫了。
“解决追影蝶?”狄玉韬眼睛一亮,欢快的抽出长剑,转身就要走:“我这就去把那玩意砍了!”
“给我回来!”
厉锋提高声音喝道:“不要命了!”
狄玉韬顿住脚,嘟嘟囔囔的转过头:“我去偷袭,又不是直接打上门……”
“不行!”厉锋忍不住咳了两声,有些沙哑的道:“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鲁莽,上次也是,脑袋一拍就摸进了皇宫,试图刺杀陛下。”
“要不是我接应的及时,你能毫发无损的从白羽卫手底下跑出来?”
“我,我……”
见狄玉韬迟疑着说不出话来,十七从正史终于记载对了一件事的消息里回过神,无奈的道:
“二位,追影蝶的事不着急。”
“既然暂且逃脱了追踪,厉锋你的伤必须得处理了,你已经高烧快一天了,恐怕伤口早就感染了。”
“还有棉被、食水碳火,狄玉韬你去准备一些,咱们起码得在冰窖里撑个一天看看情况,没这些东西可不行。”
狄玉韬立刻找到了台阶,连忙收了剑,匆忙道:“我去弄药和棉被!”
话音未落,那冰窖的木门便又响了两声,少年的身影也迅速消失不见。
厉锋摇了摇头,有些歉意的看向十七:“玉韬性子鲁莽,之前听了民间传闻,就冲动的去刺杀陛下,实在抱歉。”
“无碍。”
十七不在意的摆摆手,扯出一个苦笑:“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,也不差他一个。”
“说起来,陛下可否为我解惑。”厉锋俊朗的脸上浮现困惑,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询问:“您并非懦弱无能之人,却为何沦落到那般任人宰割的田地?”
“难道是有什么苦衷?”
十七的眉眼黯淡下来,神色落寞,一双水眸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,却只是幽幽叹息,欲语还休。
有个屁的苦衷,当然是因为之前那家伙不是我!
他怅然若失的沉默许久,就在厉锋打算转移话题时,才犹疑着开口,语气嗫喏:
“我给你说个故事吧!。”
“我,有一个朋友,他生来母亡,更不曾得父亲半点关注,连家里得势的仆人都能踩他一脚。”
“那一年,他被人欺凌后,实在思念母亲,便偷偷躲在树后哭,却因此遇见了一个小少年,许下了一个承诺。”
“那是他第一次找到了人生的方向,便把少年当做兄长一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