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辞走了,没再管她,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后花园。
许枳愿找到她时,她蹲在地上,像是哭了,冷风刺骨,担心她着风受凉,许枳愿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。“程子,走吧,后山凉。”
白橙子哭声止住,肩膀一颤一颤的,她抱住许枳愿,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,那人再也不会惯着她的脾气了。
唯一一次,宋辞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。
“枳枳……。”
许枳愿叹了一口气。“你跟宋辞的事我不清楚,橙子,但是当初宋辞报考S大是因为你,他的努力我看在眼里,从班级倒数进到前三,那两年他不容易。”
白橙子身躯僵住。“我知道……。”
那晚,白橙子跟许枳愿聊了很多,唯独只字没有提宋辞,离开临阳的那一年她家中变故,没办法只能去往舅舅在的S市,因此跟他们断了联络。
她心高气傲,破产这种事情白橙子说不出口,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。
这几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,总算是有了一席之位,白橙子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功,也格外在乎自己的羽毛。
许枳愿心疼的看着她。“为什么不来找我?”
一直以来许枳愿都以为是白橙子想去S大,从未想过她家中会到破产的这一步。
白橙子抱着她,声音哽咽。“我不想让你们看到我落魄的样子,太丢人了…。”
“不会的橙子。”许枳愿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。
“我们是朋友,不是吗?”
白橙子吸了吸鼻尖。“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矫情呢?”
许枳愿挑着眉。“想说,但是没敢。”
白橙子的性子一直都是心性高,他们那个圈子仰着头看人,从来不会想到有一天会从那个位置上跌落下去,一朝跌落神坛,任谁也接受不了。
许枳愿没有怪她,更多的是心疼跟难过。
白橙子抬起头,憋着眼泪。“都过去了……。”
那些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……。
许枳愿忽然开口问她。“橙子,你还喜欢宋辞吗?”
白橙子脸上的笑意淡去,她看向许枳愿,眸光落寞,却只是转瞬即逝。“枳枳,喜欢这个词没有用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宋辞是宋家唯一的一个孩子。”
身处豪门,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,宋家不会允许宋辞娶一个落魄人家的女儿,何况她在大学时就已经领教过了。
那种被人拿着钱羞辱的滋味,她再也不想体会到,白橙子的尊严不允许她在迈出去,即便她心里还放不下宋辞。
许枳愿觉得她瞒着自己什么事情。“橙子,你跟我说实话,是不是宋家的人去找过你?”
白橙子眼睫颤了颤。“没有,枳枳你想多了。”
仰头喝了一口酒,心里早已疼的她喘不过来气,白橙子低下头,手心攥紧。“我们不合适,我不能耽误他,他的前途,事业。”
她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没心的样子。
“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娱乐圈的戏子怎么哪有资格攀附上豪门……。”
“橙子,你不是戏子,你出现在大屏幕上,你是大明星,你把每个角色都演活赋予他们生命,你在发光发热,有那么的人喜欢你,他们都在以你为荣。”
白橙子手中的酒瓶赫然掉落,砸在脚边。
许枳愿微微一笑。“我也是。”
“有一个得了影后奖项的朋友,我跟自豪。”
白橙子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水,再次涌了出来,那种自卑感在心里慢慢淡去。
白橙子哭的泣不成声,这几年心中的压抑全部发泄了出来,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树洞,她紧紧抱着许枳愿,险些哭到失声。
轻轻拍着她的肩膀,许枳愿忽然有些自责,她没想过她的压力会这么大,如果自己早发现,说不定她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……
过了很久,酒过三巡,白橙子渐渐止住哭声,有了些醉意。
“枳枳,我好想回到之前,我们还在临阳的时候,想老张的唠叨声,想七班…那时候我们经常拽着你逃课,虽然不太好,枳枳,我好想再跟你表演一次节目,我跳舞,你弹琴…。”
“我真的好想你们…好想…好想。”白橙子趴在她的腿上,泪水划过鼻梁掉落在地上。
许枳愿望着她熟睡的容颜,心里感概万千,时间过的太快,曾经以为一辈子的朋友,不知何时,早已在一个岔路口分别。
月色隐暗,风吹动稍木带起额间的碎发,许枳愿抬头,眼中情绪复杂,脑海里浮现出宋辞,江贺…,他们这几个人,好像都不太如意,成长后的每一课都是惨痛的教训。
不知该如何劝她,许枳愿目光深长,轻轻在她耳边说,橙子,你有想过宋辞的感受吗
白橙子迷糊着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