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,破碎的瞳孔黯然失色,未消散的泪痕挂在脸颊上,许枳愿平静的说出。“咬够了吗?”
轰地,他停留在她脖颈上的唇一僵。
察觉到他的松懈,许枳愿用力挣脱开他的手,脚步踉跄险些摔倒。“骆执,六年了,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,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,以后,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,我看见你一次,恶心一次。”
猜到了她会拒绝,没想她会一丝机会都不给自己留,骆执慌了神,被她眼神里的无所谓深深刺激到,慌乱的去抓住她的手,不让她离开。
“我道歉,好吗?”
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让骆执一怔,同时也让许枳愿的心大受震撼。
两人之间隔着的窗户纸被他给生生捅破,六年前她最不想回忆起的记忆,再次被提了出来,许枳愿一时呼吸困难,唇间渐渐变成青紫色。
即便再傻在这一刻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三番两次出现在自己面前,之前的相遇许枳愿以为是巧合,但是现在,她想起他刚才说的话。
我让你回HQ有错吗……
脑海里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,许枳愿不敢再细想,将不合实际的那点猜测快速从心里扼杀掉,发布会上他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巧合,他想干什么,做什么,她一概不知,他就像森林里的迷雾,看不透,摸不着,令人捉摸不定。
许枳愿不敢去靠近他,也不想在跟他有任何牵扯,当初他一声不响跟夏薇远赴美国,她已经死过了一回,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,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的痛苦,陷在深渊里的绝望,她不想在体会一次,现在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。
推开他,许枳愿一步步的往后退去,眼中隐隐有泪花在闪,心脏痉挛的痛苦让她唇间惨白,血色尽数褪去。
张了张唇,她抬头凝望着他,眸中的情绪疏离陌生。
“不重要了……。”
“骆执,我有我的新生活了。”
她说的话冷静的叫他感到害怕,对她来说之前的事情都早已过去,过往云烟,她不在乎了……。
骆执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开始逆流,大脑一片混乱,喉咙处被人掐住喘不过气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楼道里的灯线打在他身上,许枳愿攥紧身侧的手心,有那么一瞬间,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他黑眸里闪过的绝望,当视线触及到他眼角处掉下的眼泪时,许枳愿心口还是一紧。
深呼了一口气,她转过身背对他,泪水霎时决堤,哽咽着声音,纤瘦的背影透着坚决。
“你走吧。”
说完,泪水猛地掉落在地面,一滴又一滴,打在她心口不一的嘴上,逃离般的坐上电梯离开,许枳愿没回过一次头,电梯门缓缓关上,彻底隔绝掉两人。
骆执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,烟盒里一整盒烟被他全部抽完,整整一盒,心脏疼的他弯下腰,唇色病态呈现出暗紫色,身边烟雾缭绕,烟草味浓的呛鼻,终究是没受住,骆执猛咳起来,似要将心肺都咳出来,额头上渗出薄薄的冷汗,挫败的抬起眼,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电梯的方向。
第一次,骆执感到他活的这么失败过。
那夜,骆执一夜未眠,直到陈华来找他,他才有了一点反应。
整整二十四个小时,他没合过一次眼,独自坐在阳台上发呆。
陈华越过一片狼藉的地下,周围散落的酒瓶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,连带着数不清的一地烟头。
蹙着眉,陈华一把夺下他唇上还没抽完的半截烟。“不要命了?”
“你颓废的这一天,公司里忙的焦头烂额,等待你处理的合同都堆成山了你知不知道?”
骆执没有一点反应,眼底心如死灰,没了人该有的生机,仿佛什么事情在这一刻都刺激不到他的神经,
好半晌,陈华的唠叨声让他的意识稍稍回笼,骆执眼中诧异。“骆闻不是在公司吗?”
陈华当即冷笑,笑声里轻嘲。“他刚刚接手公司,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接受所有的东西。”
骆执显然没有兴趣,他该做的已经都做了,骆氏之后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干系。
夕阳缓缓升起,天上映着无尽的红,朝起西落,在美国的六年,他不知道独自看了多少次这样的景象,早已数不清。
清晨的风带着凉意,骆执下意识身体哆嗦了一下,一旁的陈华注意到他的反常,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走向客厅拿过黑色大衣,返回到阳台把大衣披在他肩上。
“说你多少次了天气转凉了多穿点。”
骆执没动,欣赏着太阳挣脱云出来的过程。
许久,喉结处微微滚动,嗓音暗哑透着闷音。“新公司怎么样了?”
陈华拉过椅子跟他并排坐在一起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停在夕阳上。“都处理好了,GM那边也没什么问题,他们说一切听你安排。”
笑了笑,骆执侧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