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着不说话,凌厉的脸上难得看见软下来的神情,红着的双眼默默看向一边,骆执没有借口反驳。
即便心里已经知道他会这样,但还是忍不住的心脏抽疼,许枳愿吸了吸鼻间,嗓音厚重透着委屈的发颤。
“陆萧,我们走。”
搀扶上陆萧的腰,两人离的如此之近几乎贴在一起,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扶着另一个男人离开,身躯猛地一震,嘴唇的颜色发紫,他弯腰猛咳起来,这一幕远比杀了他来的还要让他难受。
整整半个小时,他站在原地一动没动,月光被乌云遮挡,黑夜里再没一点光亮,眼角渐渐湿润,许是觉的太丢人,骆执最终让陈华离开,自己一路沿着街边徒步走回的家。
一晚上许枳愿的心思都心不在焉,开车时险些走神撞到前面的车,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,到了红绿灯的时候,许枳愿踩住刹车,心里有些恍惚。
明明告诉自己几百遍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,却还是忍不住,他的脸,每个神情,说过的每一个字,深深烙印在她身上。
脑海里宛如一团浆糊,头疼不已,送完陆萧回家,许枳愿没多停留,把他交给他家保姆,她便开车原路返回。
当初从A大毕业以后,她本应该去国外进修,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怎么想的就遵从心里的想法回了国,定居在京城。
许枳愿把车停在壹号古院楼下,在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,她忽地转变了方向,心下使然,她想回自己跟骆执住过的地方看一眼。
一条腿迈上电梯的瞬间,许枳愿呼吸凝住。
数字上升的速度极快,她搬到壹号来已经有一个年头却一直不敢来这里,这六年里,许枳愿攥足了恨意去恨他,每每梦回被噩梦惊醒的瞬间,心里的人想的都是他。
时间的长河飞驰而过,到现在,许枳愿看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,只身回到京城摇身一变成GM的总裁,她早已分不清自己还恨不恨他,随着时间的推移,许枳愿青春里的人都在慢慢淡忘。
两扇相邻的红檀木的门已经落了灰,自从骆执走后便没再回来这里一次。
双腿开始发软,眼前浮现出往往的一幕幕,许枳愿扶着一旁的墙壁,唇色惨白如白纸,指尖两侧死死攥出两道血印。
泪水随着风飘散,她不再敢待在这里,匆匆移开眼,转身坐上电梯下了楼。
骆执走了一个小时,回到骆宅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,出乎他的意料骆闻还没有睡,按上墙上的开关,骆执打开客厅的灯,随口一问。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不睡?”
骆闻站在一旁,有些无措。“哥…,对不起,我没有守护好骆氏。”
换上拖鞋,骆执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,长腿缓缓翘起,“骆志勇来找你了?”
一语中的,骆闻低下头,闷声应着。
“嗯。”
揉着疲惫的眼眶,骆执有些喘不过气,将领带扯了下来。“解药给你了吗?他都跟你说什么了?”
骆志勇来找骆闻的这件事在骆执的意料之内,却也让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。
脸色苍白,骆闻挫败的坐在沙发上,扶住额头。“没给……他告诉我说明天骆氏的新闻发布会让我参加。”
眼神微眯,骆志勇来这一趟竟然没有给他解药,拿他的话真当耳旁风了?骆执笑出了声,意味深长的看向骆闻,他年纪小不懂,不代表他不懂。
骆志勇贼心不死,他已经警告过了,再一而二给他机会,骆执永远不会再三,即便他是骆老爷子的儿子,他也不会手下留情,在骆家亲情这种东西不值一提,这把刀如果不指向骆志勇,早晚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。
他不是为了帮骆闻,而是为了骆氏考虑,包括自己。
从沙发上起身带起一阵凉风,他声音薄凉,
“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。”
耳边轰地嗡的一声,他的话让骆闻宛如注射了一剂极强的镇定剂,惴惴不安的内心顿时冷静下来。
匆忙站起身,骆闻对着他的背影说道。
“谢谢哥……。”
骆执的脚步倏地停住,扶在楼梯把手上的大手暗暗收紧,这声哥让他愣住了神,好半晌,他似是回过了意识,没说话径直大步走向书房,回应骆闻的是无情的关门声。
砰的一声,阻断了他跟他之间的往来。
站在落地窗前,骆执半张脸掩在黑暗里,看不见他此刻的情绪,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他身上的寒意渲染着整间书房,让人不寒而栗。
许久,他低头叹了一口气,目光微沉俯视着骆宅外面的景象,像是妥协一般,他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给陈华打去电话,铃声响起的刹那间,那头很快接起。
“陈华,把东西交给警察吧。”
陈华喝酒的动作一顿。“你可想好了?”
姿态站的随意,懒洋洋的掀起眼皮,骆执拉过一旁的椅子,没